識到什麼。想來,男人都是很要麵子的。

她像每日清晨叫起時那樣,仔細地看著麵前的人兒。

那勻稱的呼吸聲讓白糖覺得安心極了。隻要有阿堯在,白糖便覺得無比安全。阿堯便是自己的守護神,他初見自己所承諾的,全都在一一兌現。

白糖覺得自己幸運極了,或許前半生的不幸,便是用來換取遇到阿堯的吧。

漸漸地,白糖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

這日天青氣朗,司堯仍舊按照慣例,早早便起來去了校場練功。

臨走時,他還囑咐白糖多睡一會兒。其實,司堯忘了,今日白糖是要和安白夢一起去挑布料的。

所以,司堯一走,白糖便也梳洗打扮起來。

今日,是白糖進了都督府後第一次出去,而且還是和安白夢一起出去。所以,她覺得自己定要打扮得端莊大氣,不能丟了都督府的臉。

白糖雖非常討厭百花樓那個地方,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她在裏麵學到了不少東西。

譬如梳妝打扮,什麼場合該穿什麼樣的衣飾,若不是在百花樓的那段日子,白糖鐵定兩眼一抹黑。

今日,雖然安白夢跟白糖說,她們要低調行事,不坐都督府專門的車馬出行,但因為她們要去的是城中最大的絲質閣---蜀陽坊,所以白糖還是打扮地稍稍貴氣了一些。

去見安白夢的路上,白糖反複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行裝,問冬兒道:“我這身不會看著太過招搖吧?”

冬兒笑著搖了搖頭:“少夫人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好看的緊呢!”

白糖稍稍安了心,來到了主屋附近。

安白夢一見到白糖,眼睛便亮了亮。

眼前的姑娘實在太美了。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注1)!

“糖糖,你難得穿有顏色的衣裳。”安白夢拉起白糖的手,轉著圈兒地打量著她。

白糖臉上紅了紅,道:“若太過招搖了,我馬上去換掉。”

“哪兒招搖了!”安白夢假意嗔道,“若說招搖,那也是你這張臉太招搖了。難不成,你也能把臉都換了?”

“夫人……”白糖頗有些難為情地道。

安白夢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吩咐自己的丫鬟不用陪著,又對冬兒道:“冬兒,你和你娘也有段日子沒有說說體己話兒了。今日,你也不用陪少夫人了,留在我這兒陪你娘吧。”

白糖怔了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冬兒倒是沒事兒人似的行了個禮,然後笑嘻嘻地目送著安白夢拉著白糖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白糖愣愣地看著安白夢,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若是剛剛她沒有聽錯,夫人竟然也像冬兒那樣稱呼她為“少夫人”了?

安白夢坐定,看著驚訝的白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了?我臉上可有東西?”

“不……不是。”白糖不知該怎麼解釋。

安白夢轉念一想,便立刻了解了白糖的心思,笑道:“糖糖,這可不是我唐突,所以胡亂混叫的。要怪你就怪柏兒吧。是他讓所有下人都稱呼你少夫人的!”

“夫人……”白糖低著頭,喃喃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並沒有這個資格……”

“什麼資格不資格的!”安白夢大大咧咧地道,“雖然柏兒是草率了些,在沒有三禮六聘的情況下,就和你同住一屋。但是,咱們這裏地處邊陲,本來也沒有中原那麼多凡俗禮節。再說,你原來的那家庭……”

“唉,不提也罷。”安白夢仿佛揮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繼續道,“所以,咱們更可以省了這些繁瑣的禮節,隻挑個良辰吉日,把儀式一辦,昭告了天下,這事兒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