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雖然滿腹怨氣,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衝動,而不顧門派裏女修的死活,於是隻能接受了父親的安排,乖乖呆在帳房裏替朝家管賬,未來還有的是機會,先保住人手要緊。
不過,有時候一旦開始,那事情的發展就不一定順著你的預想走了,頭目降了,手下卻不一定認輸。
以白衫為首的一眾女修,誓死不服從安排,就是要鬧,就是要替英雌大會討個公道,哪怕是修為盡毀也要爭出個是與非來。
等消息傳到朝羽茉耳朵時,白衫等人已經被押守著,要去廣場上當眾行刑。
“什麼!”朝羽茉大驚,連忙往外跑,卻被一眾護衛給攔截住了。
“大小姐,主教有令,讓小的通知你,被行刑的隻是一小部分不服從管教的女修,你一定要看清時態,是朝雁派重要,還是那群暴徒重要!”
“重要......”朝羽茉望著門外的世界低語,她是把朝雁派看得挺重要,那是因為她總認為自己未來會有機會從中分得一杯羹,可是這樣的機會有多大概率呢?
自己手裏的籌碼有多少呢?她舉辦英雌大會不就是想讓自己變得更有用一些嗎?白衫幾人一旦被斷修為,受到處置,那就表明了她此次輸的一敗塗地!未來還有人會信服她嗎?她辛苦搭建的橋梁將灰飛煙滅,就為了保住在朝雁派這不確定的地位嗎?
朝羽茉轉身看向身後層層的書架,堆積如山的賬目,是萬千的重務,像大山一般壓負在她身上,明明她可以靠一己之力帶動整個門派的前進,明明她身懷傲人能力,為何還會屈居於別人的羽翼下,當別人飛天的座騎!
“我朝羽茉二十載的人生裏,從來沒有一項成績是屬於自己的,英雌大會不該以這種慘烈的方式結束,與其拚死拚活地祈禱別人賞飯吃,不如從新開始,為我自己賣命!”
朝羽茉揮臂發出熾焰招術,烈火立馬吞噬起紙木構建的帳房,眾人驚慌連忙向外奔逃,她連發數十次,直到大火將建築完全燒盡,在一片火海裏朝羽茉仰頭大笑:“哪怕付之一炬,我也不會將自己的成績拱手讓人!”
火勢借著風勢沒一會的功夫就蔓延了半條街,周圍的修士們趕緊圍上來發動仙術滅火,朝羽茉趁亂逃了出去。
本來在廣場上接受責罰的白衫幾人,突然看到人群起了騷亂,未等她們反應,朝羽茉便從天而降,落到她們眼前。
白衫大喜:“大小姐!大小姐!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白衫能追隨於你,真是死而無憾!”
朝羽茉出手解開她們幾個身上的封印,寬慰道:“何來死不死的,你們幾個即忠於我,我便永遠不會放棄你們,快快起來跟我離開這裏!”
“去哪裏?”
朝羽茉望著哄亂的人群說:“去咱們的起點!”
幾人於是在朝羽茉的帶領下,衝破重重阻攔,逃出了朝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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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磐岩派的一角升起了嫋嫋炊煙。
英媂院外的牆根處,架起了灶台,燒起了大鍋,餓了一日的女修們,全都擼起袖子親自下手,開始做她們的晚餐。
倒也不是英媂大發善心,要請這群末路之徒吃飯,而是她閑著無聊和那些人互懟,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很不客氣,然後不知是誰提起了英雌大會那晚的爭鬥。
說有人學英媂,摘了好幾個男修的掛件,這才惹得修仙界大怒,極力要懲罰她們一眾人。
英媂頓時大樂,看這些人也順眼了許多,於是一開心就吩咐明冷去買些糧米器具,要請大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