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崖穀派都被駐成了空殼,也算是機緣成熟,你們翻身的時候到了。”
潘翼瞳示意一旁持弓的阿鸞道:“鷲月已經完成了化翅之行,此階段她的力量十分不穩定,你去看著她點,有不對勁時馬上讓她進入修眠階段。”
潘翼瞳遞給阿鸞一個小藥瓶,告訴她具體的使用方法。
接到任務後的阿鸞認真地點點頭,她已經歇息了大半年,說實話實在是煩悶了,這次終於能重現於世,便激動地往山崖下衝。
剛走兩步,她又遲疑地回頭看著狻猊身後的鳶兒。馬上要見到自己的舊人了,鳶兒並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激動,和滿眼是她的鷲月相比,妹妹好似一點都不在乎鷲月。
“小姐.......她,鳶兒不跟著一塊去嗎?讓鳶兒去看著鷲月的話,應該更有效吧?”
潘翼瞳露出一個複雜的微笑,她沒有給身後的鳶兒任何眼神,隻是催促阿鸞道:“鷲月的任務還沒完成,我不能讓她們倆提前相見,去吧!按我說的做~”
阿鸞不再遲疑,跑至崖邊,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耳邊的風聲呼嘯,身體在快速降落,待到一個合適的高度,阿鸞慢慢張開了雙臂,背後隨之展現出一層平整光滑的藍色光翼,靠著山風,阿鸞順利向戰火紛飛的崖穀派滑去。
和鷲月強行被催發出來的翅膀不同,阿鸞的平翼是靠她自己修煉出來的,隻能從高處順風滑行,並不能像鳥兒一般隨意飛翔。
但僅僅是這些就足夠阿鸞驕傲的了,這是獨屬於尤人的技能,就算是英媂也做不到!在她長出光翼的那一瞬間,阿鸞生平第一次為自己的尤人身份而感到驕傲,她的族群以鳥為圖騰,她們不是身帶鎖鏈的奴隸,她們是自由的,勇敢的,最接近天空的尤人!
崖穀派早已被化翅成功的鷲月攻破,昔往雕欄玉砌的亭台樓閣皆被摧毀,火勢肆虐有蔓延的趨勢,阿鸞掏出鮫王珠,及時將火撲滅。
羽翼滑過上空,帶來了一場及時雨,潮鹹的海水不但撲滅了戰火,還壓製住那濃烈的血腥味。
阿鸞穩穩地落到地麵上,收回光翼,去尋鷲月的身影。
崖穀派是個年歲很長的老宗派,院子挨挨疊疊地數不清有多少,老樹舊屋隨處可見。穿過各式各樣的院門,就能看到匍匐在地上的屍體,以及瑟縮在牆角不知所措的尤人們。
看到自己的同族後,阿鸞表明善意,並招呼她們去大殿前的廣場上集合,而後繼續深入去找尋消失的鷲月。
“你是在找那個人嗎?”
一個老者叫住了沒頭蒼蠅似的阿鸞,左右看了看四周,確認無危險後,才從破損的窗戶後麵站直了身子。
阿鸞好奇地走過去問:“你怎麼知道我找誰?你認識鷲月?”
老者被這場屠殺嚇得不清,她拍著通通直跳的胸口點頭道:“我知道她,禿鷲!是崖穀派買來的尤奴,在這裏幹了十年,我還帶過她幾年。”
“是啊,鷲月曾經是崖穀派的奴隸……”阿鸞喃喃道:“妹妹也是,這裏是她們生活過很久的地方。”
“她這次一定是給那個女孩複仇來了!”老者信誓旦旦道。
阿鸞問:“給誰?你是說......”
老者扶著窗框走了出來,她緩緩抬頭看著天空,激動地說:“你們是來拯救尤族的對吧!我很小時就聽我媽媽講過,尤人以前是會飛的,真是幸運啊,有生之年居然會看到真的飛尤,看來我族終於要解脫了!”
麵對老者的慷慨激昂,阿鸞心懷慚愧,她們並不是什麼正義的使者,攻擊崖穀派靠得正是這些無辜尤人的靈魂獻祭,而她們很有可能成為下一批獻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