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不該去獲取那誘人又磅礴的毀滅之力?
....................
山裏的路泥濘又濕滑,溫度越來越低,隨著光線的變暗,阿鸞終於看到了祭祀場上的潘翼瞳。
那是建在巨木叢下的一片空地,石板之上的血跡新舊不一,層層疊疊鋪滿所視之處,將這裏汙染成陰森恐怖的不毛之地。
站於香爐鼎前的潘翼瞳轉過了身,她依然穿著那身黑鬥篷,麵帶微笑地向阿鸞張臂歡呼:“最後一步了阿鸞,我們馬上就要勝利了!”
阿鸞動動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看著潘翼瞳腳踩滿地血汙,不急不躁地走向祭場中央,手裏的羅盤顯示著陣法的進度。
“朝婉歌和明家的男人以身飼魔,犧牲那麼多人的性命,終於將炙魔的煉化出了魂魄,現在它需要一個滿意的,好操控的□□。隻要鷲月能夠上鉤,那咱們尤族便可借棄神之力,一舉奪回屬於我們的天下!”
激動的潘翼瞳抬頭常籲一口氣,她透過繁密的枝葉望向天空,感慨萬分:“千百年來的掙紮,終於可以重回高天,帶著她離開了!”
手裏的羅盤開始微微顫動,潘翼瞳死死盯住它,從盤麵上迸發出來的光芒越來越刺眼,不同顏色的光線開始交纏盤繞,氣流被此撞擊,發出嗡嗡的低吼聲。
嘭————一聲巨響後,羅盤的光芒漸漸褪去,直至恢複原狀。
潘翼瞳大驚失色,不敢置信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失敗了!明明我布置得非常到位,難道說......”
她抬頭看向阿鸞,後者膽怯地向後退了兩步。
“你沒給她喝那瓶藥水!”潘翼瞳肯定地質問,她怒不可遏地伸手施法將阿鸞拽到跟前,卡著對方的脖子恨恨道:“你居然違背我的命令,破壞尤族複興大業!”
“不,小,小姐,我.....”阿鸞被掐得滿臉通紅,痛苦地掙紮著求饒。
潘翼瞳咬牙憤怒地低喊:“阿鸞!我是如此相信你,以為你和千百年來的那些蠢貨都不一樣,為什麼你要反抗我的命令,我們明明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為什麼!”
阿鸞翻著白眼說不出任何話來,潘翼瞳已經絕望,她冷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留不得你了,鷲月想不想成為容器沒關係,我有得是法子讓她願意!”
收起另一支手的羅盤,潘翼瞳將阿鸞壓在身下,狠狠掐住她脆弱的脖頸,雙手隻需稍微施加靈力,便聽到哢嚓一聲脆響,阿鸞大睜著雙眼,腦袋一歪失去了所有動作。
潘翼瞳鬆開手,撫摸著女孩失去血色的臉龐咯咯笑道:“阿鸞啊阿鸞,你為什麼不一直當個傻子呢?活著不好嗎?”
嗬嗬~黑暗處突然傳出一陣嘲笑。
潘翼瞳站起身朝發聲處怒喝:“誰!”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滿臉怨念的明冷走進了祭場之中,他依然穿著居家的便衣,和在磐岩派看到的一樣。
“真沒想到,指示尤奴□□的幕後凶手,居然一直都在我的身邊,磐岩派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潘翼瞳鄙棄地嘲諷道:“英媂的容器,看來她嗅到危機,指示你來跟我搶炙魔之力了?外麵明明有炙魔設下的結界,你是怎麼闖進來的!”
英媂的容器,比英媂的贅婿更讓明冷心生刺痛,雖然他早就知曉真相,但這麼明晃晃地說出來,還是讓明冷再添一分憎恨。
“明家世代供養炙魔,結界對我從不設限。”明冷無視潘翼瞳,搖搖晃晃地走到香鼎前,慘笑道:“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不是英媂指示我來的,她雖選我做容器,但並不知容器的作用為何,這次,純屬我自願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