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救命之恩本當相報!”
她說的真誠,不容人質疑,龔喜和花稻隻能拱手致謝:“是我們狹隘了,抱歉對尤人一直持有偏見,如今看來,連同派都背棄她的情況下,你一個敵族卻願意舍身相助,英媂能結交你這樣的俠義之士,實在是她的大幸!”
四人隨即商量計謀,然後暗暗布置陷阱,救人之事耽擱不得,第二日淩晨她們便開始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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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月,你確定沒問題嗎?”阿鸞躲過龔喜和花稻,偷偷詢問鷲月。
山頂的風有些大,吹得衣衫肆意亂飛,鷲月望著天邊的朝霞,無謂道:“英媂能出手救一個卑賤的尤奴,我又何必吝嗇救一個落難的好人。”
往事如過眼雲煙,人生起落瞬息萬變,誰也沒想到那個將天下踩與腳底的英媂,有一天也會淪落至險境。
阿鸞歎息:“英媂從沒有低看過尤人,小姐卻聯合那個男人一起陷害她,雖說是為了尤族崛起,可.......”
“阿鸞——”鷲月轉身望著她道:“你一直都糾結於民族大義的對錯之中,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又該怎麼辦?那些毫不相幹的陌生人,難道比你的幸福比你的生命都要重要嗎?”
“我……”阿鸞從沒想過這些,自己一直以來的理想,便是為重振尤族而奮鬥,奉獻犧牲都是偉大而驕傲的事,她垂下眼眸說:“跟千萬受苦受難的同族比起來,我自己的人生顯得微不足道,若是尤族同胞今後不再被奴役,那這些犧牲根本不算什麼。”
“不算什麼?我從來都不覺得這些不算什麼,貪生怕死是人之本性,我的眼光看不到更遠的將來,如果說犧牲,那為什麼偏偏是你我?”
阿鸞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她表麵上看似開朗樂觀,但接觸久了便能發現,阿鸞是個很自卑的人。
許是潘翼瞳的故意洗腦,將她的塑造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價值,隻是一味的付出奉獻。阿鸞不覺得自己的生命寶貴,也從不去追求自己的內心,她把自己踩進塵土之中,任何事物都淩駕於她之上。
“至少,至少這一切都沒白費,尤族成功了不是嗎?”
鷲月嗤笑:“成功?在你心中尤族是一個象征性的稱呼,還是那些被強行犧牲的尤人?對於死去的祭品來說,你的行為難道是在拯救她們嗎?潘翼瞳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她離開後,幸存的尤人還能維持住現狀嗎?”
“也許小姐會教與尤人飛行之術,隻要她們長出光翅,那尤族就能重返天空!”
“嗬——你別忘了,在尤族被奴役之前,每一個尤人都能飛翔,現如今這些敗者的後代,難道會比她們飛得更高嗎?就算飛高了又怎樣,隻要飛不出凡間,那就必須要麵對修仙界的欺壓。潘翼瞳不想著改變尤人的思想,培養各路人才,教與她們戰鬥,反而借用族人生命來平亂,甚至寄希望與邪魔之力,她根本就沒為將來作打算,隻是圖一時之快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鷲月!雖然小姐做法是狠毒了些,但是她.......”
“你永遠不肯承認她的私心,因為你早步入她的計劃,成了和她一樣手沾鮮血的人!你不敢去細究其中的緣由,所以用民族大義來麻痹自己!醒醒吧阿鸞,別再被她利用了,想想你這一生中真正在乎你,珍惜你的是誰?是英媂!是你的那幾個朋友,別人都期盼著你去死,隻有她們希望你好好活著!”
淚水刷地流淌下來,阿鸞繃著嘴不敢再言語,她害怕真相被戳破,害怕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