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修煉室,英媂離開後,這間屋子就空置了,直到明薑到來,此屋才迎來它新的主人。
快接近時,她突然發現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徒子從她的房間裏跑了出來,明薑暗叫不好,急忙跑回去查看,果然屋內被那些人翻得亂七八糟。
她快步走向床頭,掀開褥子一看,原本藏在底下的荷包也被掏空了,裏麵裝著她辛苦攢下的銀兩以及一個玉手鐲。
壓抑在心底的怒火終於爆發,這種惡作劇自她到英雌派後就從沒斷過,孤立,唾罵,挑釁,毀壞她的東西……明薑不願去理會她們,這裏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如此陌生,無處不在的惡意讓她體會到寄人籬下的悲涼。
防守,畏縮,以為靠息事寧人便能夠躲過欺淩,可是少年哪裏懂得,每一次挑釁都是在試探,每一次行惡都是在拖扯她的尊嚴和底線,欺軟怕硬是刻在人類基因裏的程序,逃避退縮換來的隻有變本加厲的霸淩。
明薑攥緊拳頭走了出去,雖然心中還是害怕緊張,但她必須奪回自己的東西,那個手鐲是母親留她的唯一紀念物。
惡作劇的徒子沒跑太遠,她們專門聚在一處空地等著明薑的到來,太陽已經藏進了天幕之後,眼前的光線變得隱隱綽綽,幾個少年在明暗交界之際肆意狂笑著。
為首的徒子正是明薑昔日的玩伴,名喚李勤,她的家庭條件一般,當時在明薑的姐妹團裏麵地位最低,經常遭受她人的排擠,而明薑也動不動出口威脅,不和你玩了!
李勤能和這些貴族的女孩玩到一起,也是因為做下屬的母親受到朝婉歌的重視,特意賞批她和貴為小姐的明薑一起玩。
倆人雖然是舊友,但雙方的地位從沒對等過,李勤為了照顧母親的前程,於是經常恭維討好明薑,這種低自尊的生活過久了,難免讓人心生怨恨,所以她再次見到明薑的那一刻起,曾經的屈辱便被喚醒。
看著慢慢走近的明薑,李勤吹了聲口哨,咧嘴笑道:“呦~我們的炙魔大人怎麼來了,小的給您請安了!”
說罷,她像從前一樣,給明薑行了個大禮,圍觀的少年哄笑起來,嘎嘎嘎地刺激著明薑的耳膜。
明薑以前確實瞧不起李勤,她總是諂猸地巴結自己,那副低聲下氣的模樣讓明薑生厭,不過報應總是來得特別快,如今她從高處跌落,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李勤自然也會來踩她一腳。
各個年齡段的人,看中的事情都不一樣,對於十幾歲的少年人來說,朋友社交正是最要緊的事,明薑也不例外。
如果說母父雙亡家族毀滅,她尚能當個可憐的孤兒來逃避痛苦,那地位顛倒,淪為同齡人的笑柄,卻是她必須要直麵的挑戰。
“把東西還給我!”明薑硬著頭皮說道。
“什麼東西?明大小姐在跟小的要何物啊?”李勤笑嘻嘻地靠近,瞅著明薑僵硬的表情詢問。
明薑偏過臉冷哼:“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哦?這就奇怪了,我怎麼會有明大小姐要的東西呢?”李勤挑挑眉,細細咂摸著她的窘迫,不緊不慢地回複:“畢竟你可是光明派正統的,唯一的,嫡出貴女!光明派唉,修仙界最大的仙門,你媽是天下第一大主母,你哥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你哥主是天下第一強者,而我們隻是一介小小草民,怎麼會有您想要的東西呢?”
明薑最害怕別人提她過往的事情,這無異於精神上的淩遲,她抬眼盯著李勤氣憤道:“我不想跟你糾纏,錢可以給你們,但那鐲子必須要還給我,否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