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初六,我想讓你周末跟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夏初六對著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轉身走進大門。

徐子謄站在原地,摸了摸已經長長了一些的頭發,有些小失落。

想起那天也是在這裏碰見出來扔垃圾的夏初六,他剛新剪了帥氣的發型,原本想讓對方誇讚兩句的,沒想到她盯著他的頭發隻說了一個字“醜”。

“那你說什麼發型最帥?”

“光頭。”

徐子謄:“……”

徐子謄實在是沒有勇氣去剃光頭,於是選擇了一個幹淨清爽的寸頭,可是自從剪了頭發,她也並沒有誇過一句好看。

好像從頭到尾,夏初六都不會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隻有和梁遇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偶爾對他露出一點笑容。

不過能這樣他也知足。

徐子謄看了眼梁家緊閉的大門,少年滑著腳底的滑板風一般的離開。

梁遇在等夏初六回來幫檢查作業,也就幾分鍾時間,但一個人待在房間裏覺得無比漫長。

推開陽台的玻璃門,看到了站在路燈下正在說話的夏初六和徐子謄。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徐子謄看著夏初六的眼睛格外的亮。

雖然心思沒有夏初六細膩,可梁遇作為一個青春期的女生,多少也察覺到一些端倪。

接著又回想起一些尋常的小事。

從沐鎮回來後,她不是沒有遇到過徐子謄,隻遇到的時候,對方總會有意無意的提及沐鎮。

梁遇以為對方是在懷念沐鎮玩的時光,可開學後,初中都不會天天和她一起同路回家的人竟然每天準時等她放學。

所以他真的是在等自己?

正想著,夏初六敲門進來。

梁遇的目光在她身上輕掃,臉上融出純真的笑:“初六,我等你好久哦。”

“嗯,剛才碰到徐子謄了。”夏初六並未隱瞞,來到書桌旁,拿著筆和習題冊:“梁遇,是這個題不會做嗎?”

“嗯。”

梁遇看著夏初六垂著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緩緩撩動,忽然有一種把它覆在掌心的“壞心思”。

抿了抿嘴唇,漫不經心的問;“徐子謄跟你說了什麼嗎?”

夏初六覆在演草紙上的手突然頓住,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們是在偷偷交往嗎?

聲色淡淡的回她:“沒說什麼,就是說很期待周末的電影。”

梁遇藏起心中的那一絲狐疑,像隻慵懶的貓兒似的蹭了蹭夏初六的手臂。

接過她手中的習題冊:“其實我剛才看了下,這道題我好像會做的。”

夏初六笑了笑,看了眼時間。

十點了,梁正奕估計加班又不會回來了,於是跟還在外地出差沒回來的王若蘭發了個問候的消息。

整理好被子後,戲過澡的梁遇立刻乖乖鑽了進去。

夏初六要幫她關燈,立刻被製止:“初六,我喜歡開著燈睡覺。”

“開著燈睡覺會影響褪黑色分泌,你會更加睡不好。”

“初六你好厲害,這都知道。”梁遇故意抿著笑拍她的馬屁,接著說:“那你跟我一起睡吧,有你在旁邊我肯定睡的好。”

夏初六什麼都沒說,還是關掉了燈。

屋子裏並沒有陷入一片漆黑,牆角處,一個像雲朵的小夜燈散發著溫和的光。

“我給你買了個小夜燈,這樣你應該就不會害怕了。”

夏初六並沒有看到梁遇梁臉上那抹小小的失望,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半天都毫無睡意。

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睡不著,或許是因為徐子謄和梁遇之間的關係,又或許梁遇剛才的話,明明是好朋友之間正常的陪伴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