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謄是哥哥看妹妹的柔和眼神。
半晌,輕輕的笑了:“梁遇,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抗爭的到底是什麼?”
知道。
是梁正奕對自己人生掌控的不滿,是希望能擁有選擇的自由。
“是有人留住了你的心不是嗎?”徐子謄見她垂著長睫不說話,直接一語道破。
上課鈴響起,各個班級的學生像飛回蜂巢的蜜蜂。
梁遇站在那裏,像是沒有聽到,腦海裏反複循環著徐子謄的話。
有人留住了她的心……
目光一寸寸深邃迷茫起來。
遠處,夏初六站在教室門口望著他們說話的位置。
隔著距離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在梁遇轉身的時候消失在門框內。
*
月考之後,徐子謄辦完了學校的手續,走的時候梁遇和夏初六是分別去與他道別的。
炎熱夏季,風扇吱吱的在天花板上旋轉。
快要下課,秦萱一隻手枕著頭,偷偷打量著斜前方正在認真聽講的夏初六,
她想清楚了,夏初六現在和梁遇不似從前親密,徐子謄也不在,她的喜歡可以慢慢來,隻要還能每天這樣看到對方,就是幸福的。
夏初六怎麼會察覺不到秦萱炙熱的目光。
對於這份畸形的情感和兩人複雜的關係,她隻能寄托於時間,現在她隻想好好學習和拚命在空餘時間賺錢。
如果梁遇有一天離開榆市不再回來,她不想她們之間的距離因此越來越遠。
煩躁的↘
他們騙了梁遇,夏初六還在榆市並未離開。
“要是秦白芷找到她,我們唯一的籌碼就沒了。”
梁正奕十分冷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露出陰鷙的笑容。
“她不會找到的。”
秦氏集團股東大會在即,他不會像秦簡川優柔寡斷,有了夏初六,別說誼正醫院,就連秦家的榆立醫院也不是不可以要。
*
一個星期後,稍微褪去悶熱的夜晚。
梁遇看見樓下客廳的燈亮著,白色的裙邊蕩起幹淨的弧度,下樓找了一圈沒有看見父親的身影。
發現大門沒有鎖嚴。
她走近想要從新落鎖,前院裏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麼?”
“想到明天股東大會上秦白芷會發瘋崩潰的樣子,我就覺得開心,終於可以一吐多年的怨氣。”
秦簡川的聲音和梁遇平時聽到的聲線有些不一樣,像是受酒精影響帶著微醺的迷蒙。
“回去吧。”
梁遇並不想偷聽,確認父親在家就行,準備轉身離開。
可門外,似乎有輕微拉扯的悉窣聲。
透過門縫朝外看去,不知道是誰拉著誰,兩人上了路邊停靠的車子。
梁遇害怕又一個人丟在家裏,想上去喊住梁正奕。
可萬萬沒想到會看到令她震驚的一幕。
車內,梁正奕和秦簡川迫不及待的釋放各自壓抑的欲望,深深的親吻在一起。
梁遇看著眼前的畫麵腦子裏穿過一道白光,震驚、憤怒、惡心……
身體並無任何疼痛可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適。
雙腿像灌滿鉛水,想要轉身,可沉重的挪不開腳步,雙手緊緊攥住裙子。
然後猝不及防的彎腰嘔吐了出來。
車內忘情的兩人立刻警覺的分開。
梁正奕看著梁遇站在大門的柱子旁,整個人躬的像一隻蝦子。
“遇遇!?”
秦簡川用領帶擦了擦唇,臉上倒沒有太大的震驚,等事情結束他本就沒想再瞞著梁遇他們之間的關係。
梁遇的眼底看見一隻手扶過來,立刻像是被燙到似的躲開來人的手。
“遇遇,沒事吧,我……”梁正奕生平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我跟你簡川叔叔……”
是啊,該要怎麼解釋這場荒謬。
梁遇吐得反酸水,幾乎要把整個胃都吐出來了。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們。”她指著從車上緩緩下來靠近的秦簡川。
說完也不知道從哪來的氣力,一把推來梁正奕,轉身跑進屋內。
“砰”的一聲,門被沉沉的關上。
梁正奕怎麼可能會進不去呢,可想起剛才女兒無法接受反感的眼神和語氣,最終決定今晚先到秦簡川那邊去。
等明天一切事情塵埃落地之後他會好好處理剩下的事情。
*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