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梁遇勤工儉學的讀完大學,而王若蘭因為神經徹底損壞無法再下地行走,後續的藥費和治療費像重擔落在她的身上。
“梁遇,上次我給你介紹的那家公司你投簡曆沒有啊?”徐子謄追上前麵的人問。
“投了。”梁遇腳步頓住:“可對方調查了我的檔案,說家屬有案底不予錄用。”
徐子謄叉腰:“什麼破公司,什麼年代了還講成分啊。”
大概是覺得成分二字會刺激到對方,連忙打了下自己的嘴,低聲說道:“沒事,我再幫你留意,畢竟以你的學曆絕對可以進好公司的。”
梁遇溫婉一笑,臉上雲淡風輕:“徐子謄,謝謝你,沒關係的,好在蘇姐給了我一點酒吧的股份,餓不死的。”
聽對方這麼說,徐子謄也隻好點點頭。
“行,隻要你覺得開心就行。”看著對方臉上的笑,他知道,那笑並不達眼底。
“今天既然咱們同學都來了,就不醉不歸?”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兩個女生,是梁遇以前初中能玩的一起去的,一見到梁遇就拉著她往包間走去。
“走啦走啦梁遇,徐子謄在群裏可說了,今天的消費全部由他買單,不醉不歸。”
進門,看見桌子上擺的酒水,梁遇的腦子裏立刻出了賬單。
相信今晚的營業額蘇姐一定滿意的。
想著,臉上的笑深了些。
*
“夏總,您一回來就拿下嘉華廣告公司的合作,秦總知道一定會很高興啊。”
車內,小張通過後視鏡觀察這老板的神色。還好,並沒有因為她提到秦總而顯出不悅。
而夏初六垂著長睫像在思考別的事情,指尖輕輕敲在皮質座椅,璀璨的珠寶襯得那雙手白皙修長。
兩分鍾前,好友安妮發來消息說是失戀了。這才剛才回國一個星期不到啊,就又失戀……
還在考慮要不要理,對方的電話過來。
接完電話,夏初六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吩咐司機掉頭。
夏遇酒吧。
夏初六下車抬頭看見這個酒吧的名字時,微微一愣但麵上鎮定。
作為安妮在國內唯一的朋友,要不是擔心她喝醉了發瘋,她才懶得來。
夏初六脫下外套搭在左手小臂上,手上拿著小羊皮手包,黑色高跟鞋撐起垂感十足的西裝褲,站在那裏打量的時候身姿綽約。
昏暗迷離的燈光中,隻見女人右手杵著一隻精致的手杖緩緩朝角落走去。
安妮點好了酒還沒喝。
抬頭一臉詫異:“夏,你怎麼來的這麼快?”視線落在她的腳上。
安妮是個混血,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且洋娃娃般的顏從進到酒吧就吸引了不少異性的目光。
夏初六不喜歡那些目光,冷著臉:“正好在這附近應酬完,況且我隻是腿腳不便,又不是徹底瘸了。”
那年,她的腿傷太過嚴重,加上那一跳導致跟腱斷裂,右腳無法恢複到以前。
“夏,冰山美人都沒你冷,你別把我的桃花給凍走了。”
夏初六懶得理她,想說司機留下來會送她回家。
可安妮自然不會放人離開,立刻嘟嘴要哭的可憐模樣:“人家失戀了嘛,作為好朋友你是不是要陪陪人家。”
夏初六給了對方一個十分嫌棄的眼神,坐下來都不想挨著對方那種。
“說吧,這次跟著我回來什麼目的?”
“夏,別忘了我身體裏有一半中國血統。”安妮用手托著下巴,十分鬱悶:“還不是因為母親大人催婚唄。”
“你知道,我隻享受談戀愛的過程,才不想被婚姻束縛呢,況且也沒有哪個男的能讓我一眼終身,這不才從巴黎跟著你來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