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

夏初六的眉頭舒展開,哪裏在看上麵的餐廳,不自覺的側著臉望著旁邊人的臉,抿直嘴角忍住太過明顯的笑意。

秦家。

秦萱因為夏初六掛了她的電話大法怒火,本就一向喜怒不平的人,此時,那雙纖長的手臂變成一聲尖叫掃過,桌子上的花瓶和物件全部摔落在地上。

傭人們不敢上前,見對方發泄完畢上樓後才敢出來收拾。

秦萱回到房間,打開抽屜,掏出了一盒女士的薄荷香煙。

平時她總在夏初六的麵前學著乖巧的模樣,可骨子裏是帶著天生的傲氣和叛逆,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偽裝是為了讓她多在乎多看她一眼。

梁遇能做的她也可以,明明多年沒有見麵的兩人,為什麼夏初六隔著那些傷害和誤會卻能輕易的原諒和繼續愛著梁遇。

秦萱怎麼都想不明白,正出神,被大口吸入的香煙嗆到,劇烈的咳嗽後那張桃花般的麵容上已滿是淚痕,可眼中並不見半分傷感,反而愈發多了幾分狠厲。

晚餐結束。

夏初六最近這段時間比較忙,梁遇不在秦氏集團總部,沒有重要的工作一般很難見到人的。

雖然對方會來找她,可片刻的相處總覺得短暫。

夏夜的晚風吹動兩人的裙邊。

“要不要走走?”梁遇問道。

夏初六點頭。

兩人順著五彩繽紛的霓虹走著,高跟鞋在馬路上敲出沉醉好聽的節奏。

很快,梁遇頓住腳步。

夏初六看著對方:“怎麼了?”

梁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今天的約會本就是一場烏龍,所以出門的時候沒有特意打扮,隻是一條素白的裙子,一雙半拖休閑舒適的帆布鞋。

夏初六被拉到旁邊休息的凳子上,一臉茫然的看著梁遇。

“怎麼了?”

隻見梁遇忽然蹲在她麵前,一隻手抓住她暖玉般纖細的腳踝,垂著長睫。

“初六,對不起,我真該死,忘記你的腳……”說著,另外一隻手輕輕附上來,指腹打著圈的幫她按摩腳踝。

“沒事,這點路還是能走的。”夏初六伸手去拉她。

梁遇埋著頭,聲音沉了幾分:“初六,對不起,要不是我爸,你的腳不會成今天這樣子。”

“是不是很疼?”

不知道是問的剛才走過來的路,還是問以前。

相比嚴重的傷殘,現在這種輕微的不便才更加讓梁遇心疼萬分。

彷佛那純淨純粹的珠寶嗑碎了邊角,同樣閃亮耀眼,可那處不完美就是永遠的遺憾。

夏梁遇每每想起都會難過。如果可以,她寧願那次受傷的是她。

夏初六倒是已經接受並且習慣,這些年在國外盡可能已經恢複的很好了。

“沒事的,梁遇,不疼。”她安慰她。

正想拉她起來坐會休息下,腳背上忽然落下一滴清涼。

梁遇用手臂揩了一把眼淚。

這一哭,倒嚇壞了夏初六。

沒再坐著,理了理裙子蹲下來。

用手抬起對方的下巴,那雙星眸裏閃爍著鑽石一樣令人心動的水光,心都快化了。

視線移到粉紅的唇瓣上。

瀲灩潤澤,柔軟小巧。

夏初六抿直嘴角,半晌低聲說道:“真的沒事,我們休息會再一起走?聽話。”

梁遇點頭。

兩人並肩坐在長凳上,夏初六撐著手臂身子微微向後傾斜,勾起唇角:“梁遇,你知道我在國外這些年想的最多的是什麼嗎?”

梁遇搖頭,似乎還沒有從那難過的情緒裏出來。

夏初六側過臉,一雙桃花眸落在對方的臉上,目光深情溫柔:“我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