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結婚不叫自己怎麼辦,所以憋出一句結婚會不會請他。
真服了,怎麼會有人問這種問題啊。
陸瓚拍拍自己的腦門,見江白榆也是一臉無語,剛準備收回自己的問題,但下一秒,他聽江白榆語氣不是很好地撂下一句:
“不、請。”
明明這話說得無情,但陸瓚看著江白榆,最終也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略過了這個話題,另問:
“你剛是不是不高興?”
“?”江白榆微挑眉,大概是表示疑惑,但並沒有抬眼看他。
“沒有嗎?”
可能有些人就是有某種天賦,能很準確地捕捉到身邊人任何一點細微的情緒。
江白榆微微皺起眉:
“沒有。”
“那你為什麼突然一個人回教室待著?”
“校規寫了運動會不能回教室?”
“沒有,但你告訴我為什麼嘛。”
“沒有為什麼。”
“不信,肯定有。”
“陸瓚。”話說到這,江白榆像是被他問得有點煩,這才抬起眸子直視他。
他語氣有點冷,像是在強調什麼,隻說:
“我一直是這樣。”
這話讓陸瓚愣了一下。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確實,在自己來之前,江白榆應該一直是這個樣子。
他不會參加開幕式表演,不會頂替大聰跑八百米,甚至可能根本不會坐去看台上,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參加這個活動,因為這跟他都沒有關係,運動會跟他沒關係,班級裏那些人也跟他沒關係。
江白榆好像跟這個世界都沒多少關係。
想通這點,陸瓚把胳膊放在他桌麵上,撐著腦袋看他,過了一會兒,才歎口氣,說:
“你知道嗎江白榆,我感覺你像個河蚌。”
“?”
“明明心很軟,明明有漂亮的珍珠,但不給人看,隻給人看硬邦邦冷冰冰醜乎乎的殼子。一定要有人使勁掰開你的破殼子,才能看見裏麵的珍珠。”
陸瓚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他微微歪著頭,像是有點出神。
江白榆把自己和其他人劃得很分明,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出去,也不讓人進來,更不讓人看他的世界裏有什麼。
可怎麼會有人生來就願意這樣呢,陸瓚覺得他需要有人拉他一把,自己也願意當那個人。就算最後拉不到他,也要努力模糊一下他和旁人之間那條過於分明的線。
他放軟了聲音:
“我想看看你,如果你不願意主動給我看,那至少少用點力,讓我掰殼子掰得容易一點。
“就像我前麵說的,你可以不接受,別拒絕我就行。你可以不說話,隻要你願意聽我說就行。”
聽了這話,江白榆不解地皺起眉:
“為什麼?”
“因為我……”陸瓚頓了頓:
“因為我把你當很重要的朋友,我想了解你,想讓你被很多很多人看到,想讓你也有很多很多朋友。”
“……”江白榆挪開了視線,隻說:
“多管閑事。”
真是十分“江白榆式”的回答。
陸瓚笑了一下:
“嗯嗯,對對,我就愛多管閑事,你行行好,讓我管管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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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榆最終還是鬼使神差地被陸瓚纏著拖回了運動場。
運動場聒噪又吵鬧,江白榆一直不懂為什麼有人願意浪費時間在這種地方坐著看人運動。但陸瓚似乎很喜歡,他喜歡坐這曬太陽,喜歡跟朋友鬧,喜歡聊很多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