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啊。”
這話說完,教室裏又是一陣尖叫歡呼。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放過完完整整的假期了,這次元旦能放三天,再加上三十一號的聯歡會,四舍五入那就是整整四天不用上課,怎麼能不瘋。
教室裏整個一人類返祖現場,於妙眼帶笑意看著他們,發現大家都在高興,就教室角落裏坐著的那倆人除外。
江白榆手裏轉著筆,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這位向來八風不動波瀾不驚,很正常。
但他旁邊那位居然也一點不興奮,反而一直趴在桌上寫東西,怪得很。
於妙微一挑眉:“陸瓚?”
“啊?”那個穿著亮色外套的家夥立馬抬頭,一雙大眼睛裏寫滿清澈茫然的愚蠢。
“寫什麼呢那麼認真?你最好是在寫數學題。”
“呃……”
陸瓚把手底下的東西舉起來給她看了一眼,有點不好意思:
“字帖,練字呢。”
“喲。”於妙是真的有點意外。
陸瓚的字是出了名的醜,一班所有任課老師都跟她吐槽過不止一遍,且話術驚人地相似:
孩子哪都好,就是字實在醜得人神共憤。
“怎麼轉性了,想起來練字了?”
“嗐……”
提起這個陸瓚就羞:
“這不是有次好心給人記作業,某人看了我的便簽紙說我畫符咒他,我也是有脾氣的,是誰就不說了,都是同學給他留點麵子,是吧江白榆?”
“?”江白榆人在椅上坐鍋從天上來。
他手裏轉著的水筆掉到了桌上:
“誰說了?”
“不管,意思差不多,今我埋頭苦練,就是為了有一天告訴你,莫欺少年窮!”
“……”江白榆把筆撿起來,沒理他:
“無聊。”
於妙看著這倆人的互動,沒忍住微微彎起眼睛。
她以前沒帶過班主任,一班是她以這身份帶的第一個班級,班裏的同學都很好相處,隻有一個江白榆讓她有點頭疼。
作為學生,江白榆其實沒什麼可挑剔的,成績好、自律、聽話,雖然長了一張出眾的臉,但完全不會有早戀方麵的問題。唯一一點就是,他太安靜了,總是坐在角落裏,平時話都不會多說一句,幾乎算得上孤僻。
於妙作為班主任,了解過他家裏的情況,知道他母親不在,父親也不怎麼管他,從小到大幾乎都是一個人。
於妙有點心疼他,但作為老師,又不好幹涉學生的私生活,直到陸瓚轉來這個班,她才沒忍住,破格拜托陸瓚多找江白榆說說話,還擅自給江白榆這個萬年單桌拚了個同桌。
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想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但後來,她看江白榆跟陸瓚待在一起,確實變了一點,偶爾甚至還能像這樣被帶著開兩句玩笑,她也覺得欣慰。
“那陸瓚,元旦聯歡會你有什麼想法嗎?”
“啊?”陸瓚心中鳴起警笛。
“交給你吧,你來策劃。”於妙圖窮匕見:
“上次運動會你的創意就很好,我發現你搞策劃有一手的。那就這麼定了,需要買東西就去找班長批班費,大家想出節目的盡快準備了,報名找陸瓚。下課!”
就這樣,陸瓚莫名其妙從於妙手裏又接下了元旦聯歡會小導演的活計。
他並不反感這職務,他喜歡這種活動,反正最後大家開心他自己也開心。
北川一中好不容易搞個娛樂項目,大家都很積極熱情,演話劇演小品唱歌跳舞的應有盡有,甚至張樂奇還自信滿滿地報了個rap,從不知道他有這項技能的陸瓚寫下他的節目名時,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