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鷂:“轉告你們莊總的那位朋友,我可不是拿來什麼東西都能隨便打發的,如果他敷衍我……”他冷哼一聲,態度不言而喻。
句鷂嚇得縮緊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藺榆喬看都不看一眼句鵪鶉,他扯了扯衣領,瀟灑的拿起一側的外套,對著藺燕回挑眉一笑:“大哥,走吧,不是有宴會要我出席嗎?”
……真的哄好了?
藺燕回一臉活見鬼的表情看著自家弟弟,直到走出別墅,他的腦海中還在回響著一個問題,他弟弟被哄好的關鍵閥門在哪裏?他怎麼沒看到?
藺榆喬坐在車上,低著頭掰扯著手裏的衣袖,隱約間似乎嘟囔了一句:“怪不得沒有來找我,原來跑去乘州了這個混蛋……我可沒那麼好哄你給我等著……”聲音太小,無人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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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光蒙蒙亮。
裴錯玉換好衣服坐上電梯,直達酒店餐廳。作為全城唯一的一家正規酒店,雖然環境一般但勝在幹淨整潔,裴錯玉從不挑剔環境,吃得苦也享得樂,所以並未感覺到太多不適。
這裏當然沒有他喜歡吃的蟹黃麵,早餐無外乎就是豆漿油條肉夾饃這幾類,簡單粗暴。
裴錯玉點了一份皮蛋瘦肉粥,手邊是一份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翡翠市場宣傳單,他隨意的翻開看了看,再一轉頭就見熟悉的麵孔走進了餐廳,那人穿著簡單的米色圓領衫,袖口上挽,青金石佛串纏在修長的大手上,看起來安寧儒雅,氣場溫和卻不容小覷。
“莊先生,又見麵了。”裴錯玉一笑,不矜不盈,“看來我們之間確實有幾分緣分。”
莊攬洲一進餐廳就見到那夭桃穠李的多情畫家,似乎就想到了什麼微妙的畫麵,他頓時眉頭一跳,卻仍舊是沉穩有度一頷首,他從容的坐在畫家的對麵,目光在宣傳單上隨意一掃,:“裴先生起得這麼早,看來今天有行程安排。”
“是,一會要去西邊的翡翠市場。”裴錯玉坦然回答。
男人淡笑道:“難不成裴先生還想在市場裏麵再建一座藝術坐標?”
“那倒不會,我畢竟隻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畫家,又不像莊攬洲這般胸懷謀略,對於投資建設這一塊是知之甚少,可不敢輕易涉足。”
莊攬洲摩攃著珠串的大手一頓,他慢條斯理的將佛珠壓在桌上,青金石與餐桌相撞發出悶重的響聲敲在人的心頭,男人沉著的目光不見喜怒,淡聲道:“聽裴先生這話裏的意⌒
薛緒以為他終於聽勸,結果就聽這人歎了口氣,裴錯玉下一句便是:“可惜我已經答應了朋友要親自為他做一對袖扣,看來要賭一賭運氣了。”
他說完,就拿起鋼筆抄下了兩塊原石的號碼,然後瀟灑的走進了翡翠城的貴賓休息室。
莊攬洲坐在沙發上剛處理完手邊的事,一抬頭就見那浪蕩畫家走了進來,他微微挑眉,了然的目光略過對方手中的號碼:“裴先生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