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的碎發垂在臉頰上帶著幾分隨性的美感,以嫻熟的姿勢將椰奶澆進咖啡裏又加幾塊冰攪拌均勻,嚐了嚐味道,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全是怡然自得的愜意,沒有因為要與盟友約談而有半分的局促。
裴錯玉喝完咖啡,對著莊闕微微一笑,道:“看五少春風得意,想必是已經是心想事成了。”
“還要多虧了裴老師前些天給我的資料,不然的話,哪裏會有這麼容易。”莊闕的指腹在咖啡杯把手上輕輕敲擊,主動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二哥現在已經被流放出去了,沒有幾年是回不來的,三哥也吃了瓜落,現在正在祠堂裏跪著呢。”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腦海中回想起第一次和裴錯玉在電話上聯係時,對方慵懶的嗓音漫不經心的說:“五少不用擔心,我和你三哥的關係也是真的,但我給你的資料也是真的,沒什麼陰謀,隻是想給身邊不懂事的人一個學會長大的教訓……”
一句話,直接粉碎了莊時鈞的所有的籌謀計劃,即便是浸淫在家族爭鬥多年的莊闕,麵對這份心智與手腕也不由咋舌。
如今,他看著眼前貌美的畫家,緩聲問道:“不知道裴老師給三哥的教訓,可滿意了嗎?”這句話關係到他們接下來還是否要繼續合作。
麵對莊闕的試探,裴錯玉隻是挑了挑眉,反問了一句:“五少在訓狗的時候,會在餓他一頓之後就立刻把他接回家裏伺候著嗎?”
“……不會。”
“我也不會。”
【宿主!!你的任務是攻略莊時鈞,讓他對你的愛意值早已達到百分百,不是讓你來虐渣的啊!!!】係統還在拚命的挽回。
或是為了讓莊闕安心,又或者是在回答係統的問題,裴錯玉淺笑著說了一句:“我訓狗的時候,喜歡將他逼到絕望讓他一無所有,在他經曆過無數苦難折磨後,再將他撿回家裏去,這個時候他才會對主人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這一句話,就說明了他即將對莊時鈞要做的一切。
麵對未來的“小三嫂”如此恐怖的手段,莊五少沉默了,天天惦記著完成任務的係統也沉默了。
半晌後,莊闕將一份加封的文件袋放在他的手邊,語氣真摯:“裴老師,希望接下來的合作一如既往的愉快。”
裴錯玉接過文件袋打開看了看,裏麵是他之前提過的要求,一份普通人難以查到的林城重要資料,用莊時鈞的倒黴換來的,非常劃算。
“我接下來還有約,就不繼續閑聊了,五少回見。”裴錯玉拿起文件袋準備起身走人。
莊闕半開玩笑道:“裴老師走得這麼匆忙,是不願意應付我,還是與佳人有約?”
“自然是後者,”裴錯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樣,說:“五少可以猜猜佳人的身份,或許是莊家主也未可知呢?”
“裴老師說笑了。”
如果裴錯玉想釣一位比三哥身份更高的豪門,莊闕寧願他是去赴老爺子的約,都不信他能釣上自家大哥,想起莊攬洲那張清心寡欲的臉和六親不認的雷霆手段,莊闕就一陣心驚膽戰的惡寒。在大哥手底下玩心眼,真是隨時可能會被嚇出心髒病。
意識到裴錯玉是在故意回避話題才會說出這麼荒唐的理由,他便也識趣的不再追問。
離開咖啡館後他驅車回到老宅,恰好與家主的轎車擦過,他將車停進車庫,管家接過車鑰匙喊了一聲“五少”,莊闕停下腳步,頓了頓,問道:“我看到大哥開車出去了?”
管家笑了笑,委婉答道:“五少說笑了,家主的行蹤哪裏是我們能關注的。”
“是我想多了。”莊闕怔了怔,莫名的想起畫家那句話,隨即搖搖頭將這個念頭完全甩出去,他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可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