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你在用倒也能緩解幾分。”他說話來竟是如此的百無禁忌。
“隻不過……”厲鬼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隻不過,情絳符就意味著師弟以後都隻能用自己的後麵紓解了,就是不知道師弟介不介意。”
裴錯玉的臉色不變,他伸手在白衣薄恕的臉頰輕輕滑動,漫不經心的道:“無妨,情絳咒我可以找其他辦法解決,至於師兄嘛,在情絳咒未發作的時候,我自然是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他說話的聲音一頓。
厲鬼的聲音不過在視線中消失了一瞬,再出現時,已經與他近在咫尺。
陰寒的危險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中。
厲鬼的速度很快,裴錯玉亦是早有防備,手心的符紙燃起團團火焰,他將其抵在屍體的旁邊,冷靜道:“師兄要不要比一比,是你殺死我的速度快,還是你親手製作的能夠焚燒人與鬼魂的火符更快?”
厲鬼停下了動作,盯著他手心的符紙看了幾秒,輕歎道:“師弟好狠的心,看來是鐵了心要燒死你的師兄。”
“師兄下情絳咒的時候也不手軟嘛。”裴錯玉已經占了上風,他隻需要將火壓在白衣薄恕的屍體上,頃刻間就能重創厲鬼,甚至有可能讓對方短時間內都無法再成型。
可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急著放火。一股微妙的、不和諧的怪異感在心頭縈繞,偏偏又找不出任何問題。
到底忽略了什麼呢?
裴錯玉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看著投鼠忌器的厲鬼,手邊無聲無息的屍體,寒潭、鎖鏈、鮮血……
嗡——!
混亂的零碎畫麵在腦海中閃過一瞬。
【白衣薄恕正在盤腿打坐,一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低語著:“師兄,我要成親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匕首從後麵穿透了薄恕的心髒,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衣衫。】
【一雙修長的手握住了鐵鏈,冷靜銳利的將其穿透了白衣薄恕的肩胛骨,鮮血溢了出來,但很快便被鐵鏈完全吸收,最後不留下一絲痕跡。
鐵鏈的盡頭蜿蜒至石橋上,身著婚服的青年劃破手腕任由鮮血滴在石鎖上,伴隨著上鎖的聲音響起,整個空間發出輕微的震動。】
【記憶碎片中的最後是那個身著婚服的青年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他在笑,像是隔著時間的長河看到了此刻正在閱覽記憶的人,他問:“你是誰?”
裴錯玉在腦海中與那人對話:“你是誰?”
“我是我,你也是我。”
“而我,從不會愚蠢的被別人掌控人生。”】
這句話點醒了裴錯玉。
在他怔楞的瞬間,厲鬼的殺招已經逼到了麵前,這個時候他唯一的自救方式似乎就隻剩下了燒屍。
但裴錯玉毫不猶豫將符紙丟了出去,他敏捷的後退了一步,一把抓住了石橋上的石鎖用力一拉,伴隨著悶重的響聲,厲鬼急速後退,被迫停到石橋的對麵。
“真是太遺憾了……”
厲鬼說著遺憾,卻發出低低的笑聲,他感慨道:“我的小師弟竟然在最後一刻恢複了理智,真是太遺憾了。”
裴錯玉出了一身冷汗,果然,和這種詭譎莫測的鬼怪打交道,一不留神就會著了對方的道。
從他出現在這裏、不,從他被下了符咒開始,就已經在被對方的心理暗示所引導,一步步走向厲鬼想要的道路。
他回到大荒山急切的想毀掉屍體,他邁上石階卻被阻止,他逃到屍體前對方投鼠忌器,厲鬼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在肯定他的想法,他燒掉屍體的決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