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程度。傳說西海有鮫人,擅紡織,所織鮫綃遇水不濕,還能讓身披著在水中自由呼吸。

“鮫綃極為珍貴,連皇室都隻保存了一件鮫衣,這這這……這整整一匹是怎麼回事?”管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還下意識想去翻翻賬本,看看有沒有這一筆購買支出。

冉遺理所當然道:“你們皇子府的錢加在一起都不夠買這一匹的,削不削減開支有什麼用,這當然是我們小公子從自己的私人銀庫裏拿錢買的。”

裴錯玉懶懶的靠在榻上,朝冉遺招招手,“拿過來我瞧瞧,做成衣服會不會好看。”

陸承的臉都抽搐了一瞬,似乎都能想到裴錯玉穿上鮫綃招搖過市,而後朝堂以“奢侈“彈劾自己的畫麵,當即血氣上湧:“裴錯玉,這裏不是你的大荒山,你既嫁了過來就代表著我的臉麵,自然也不可再如此奢侈無度,即便是用你的私庫也不行。”

“心靈醜惡隻有貪欲的人,即便穿上再美的華服都不會好看。”

冉遺聽他如此貶低自家小公子,當即惱怒的瞪了過去,哪知道,裴錯玉聽到這話略一沉吟,竟讚同的點點頭,“你說得對,把鮫綃拿下去吧。”

陸承以為他終於肯聽話,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然後就裴錯玉轉頭對冉遺說:挑幾個能歌善舞的小美人,用鮫綃給他們做衣服,我要看美人在水中起舞的畫麵,這樣就肯定好看了。”

冉遺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小公子說得對,我立刻就去辦!”

窗外的大樹被風一吹發出簌簌的響聲,一片綠色吹進來,似乎也在應和著這句話的正確性。

陸承的臉都綠了,“無藥可救!”他無能狂怒的一甩袖子正欲離開,結果餘光掃過裴錯玉的脖頸,“這珠子怎麼在你手裏?”他說著竟亂了分寸朝伸手去奪,卻被冉遺一掌打退,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裴錯玉,你以為你將我們的定情信物奪了去,就能徹底的代替你師兄留在我身邊?”陸承眼中的厭惡加深,“惡心,你真令我惡心!”

冉遺憤怒不已,“你胡說什麼呢,這珠子是我們小公子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說的是天珠?”裴錯玉將九眼天珠從脖子上摘下來,表情有些微妙,似好笑,又有些探究,“你說,這九眼天珠是你和薄恕的定情信物?”

“你拚命想冒充長生的身份,會不知道我們在幻境中的定情信物?”陸承咬牙切齒道:“這珠子,是我親手戴在長生身上的,他說過一生一世都不會取下來,沒想到還是被你奪了去。”

他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若非長生性格太軟弱,若非是裴錯玉對他愛的太極端,這個時候他本應和自己的心愛的人長相廝守的,可殘酷的現實卻是他要麵對一個被裴錯玉攪到滿目狼藉的四皇子府,更是不知道長生如今是否安好。

冉遺的嘴角抽了一抽,委婉道:“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我們小公子不是搶走了長生的天珠,而是說他本來就是幻境中那個長生……”

“絕不可能!”陸承被這個設想惡心的不行,他鏗鏘有力道:“長生才華橫溢心懷天下,他的性格善良溫柔,做事永遠體貼他人,而且還會道術,才能帶我走出幻境,你與他哪點沾邊?”

陸承一字一頓的說:“裴錯玉,你連靈根都沒有,你永遠都變不成長生。”

“沒事,我不需要變成長生。”

裴錯玉把玩著手裏的天珠,慢悠悠的道:“反正天珠在我手裏,薄恕也在我手裏,現在你也在我手裏,我看著你像個被拆散的苦命鴛鴦整天在府裏嗷嗷嚎叫也挺好玩的。”

“你、你、你……”陸承用手指著他,氣到手都要顫唞,最後惡狠狠的丟下一句“毒婦你永遠也休想得到我的愛”,然後便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