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被牽製住,暗處的裴三長老走了出來,他目光深沉的看著裴錯玉,緩緩道:“錯玉,跟我回大荒山,你本就不該來這裏,更不該下山。”
裴錯玉微微一笑,看著昔日三長老慈愛的麵龐此刻對著自己陰沉可怖,他說:“陸承殺我是想替薄恕報仇,但三長老和大荒山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薄恕的死,隻是單純的想將我困在大荒山,為什麼?”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很有意思,說:“我以成婚的方式離開大荒山時,你們也都配合了,可見那不是你們的敏[gǎn]點,為什麼突然抓我呢?我想想……是因為我要拿走秘境裏的蠱蟲?或者說,是因為我一直糾纏於想要修煉的事,讓你們不能接受?”
三長老臉色一變。
裴錯玉知道,他觸碰到關鍵點了,他盯著三長老步步緊逼道:“所有人都可以修煉,為何獨獨我不行?真的是因為我沒有靈根嗎?還是說這裏麵藏著更深層次的原因,讓我必須沒有靈根?”
“不必再說了!”
三長老大喝一聲:“錯玉,即便你恨我,今天你也必須跟我回大荒山。”
“我恨你做什麼?”裴錯玉悠悠的道:“你和陸承,都不過是他在和我博弈的棋子罷了。”
空無一人的身後卻有陰冷吹過,似乎是有人在他耳邊輕笑,帶著看戲的興致與他低語:“我的小師弟,我的好主人,這一局你要怎麼破呢?”
那人的聲音簡直愉悅至極,迫不及待想要看他向自己求助的可愛模樣。
第36章
裴錯玉如何看不出來,裴氏一族突然的翻臉,陸承的發瘋,苗疆來的如此及時,明顯就是後麵有一雙黑手在推波助瀾。
他的好師兄啊,又開始給他出難題。
隻有裴長老不懂,還在堅持維護裴氏一族的規則和“苦衷”,見裴錯玉又在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便直接選擇了動手。
以他的實力,要抓走沒有靈根的裴錯玉,顯然是易如反掌。
裴錯玉磨了磨牙,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了。
在三長老抓上他的前一刻,裴錯玉的身影向後一晃,緊接著他拿出了衣袖裏的天珠,笑道:“不錯,我的確沒什麼靈力,看起來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你們宰割,想要擺脫命運似乎就隻能依附其中一方,但你們卻不懂,我雖無靈力卻有一把好用的刀啊。”
他的腦海中回憶起小毒物給他的那本煉屍術。
靈力灌進天珠裏,咒語從唇邊低語而出,霎時間狂風大作,不過片刻間一道被鎖鏈扣住的白衣身影便出現在了裴錯玉的身邊。
眾人停止了打鬥揮散眼前的塵土,再定睛去看,卻見那人頭戴麵具白衣染血,身形頎長筆直,隻是站在原地便自有一派風骨,但細看下就會發現他的身體早已僵硬,儼然是一具死的透透的屍體。
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屍體,有人撕心裂肺的驚呼一聲:“薄恕——”
“裴錯玉,你不僅殺了薄恕,竟還要侮辱他的屍首!”
“豈止。”
在眾人憎恨的目光中,裴錯玉低笑一聲,看起來便是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惡毒禍水模樣,他掃了一眼眾人,眼波流轉間皆是嘲弄,他說:“我不僅侮辱他的屍首,還要他即便死在我了也要做我的一條聽話的狗,你說是不是……師兄?”
他側了側頭,最後兩個字是對身後的厲鬼說的,不僅有恃無恐,而且是惡意挑釁。
不必回頭去看,他都能感覺到身後的氣息愈發的陰冷酷寒。
裴錯玉冷淡的對白衣薄恕下達命令:“殺了他們。”
屍體抬起頭,就仿佛死去已久的人活了過來,霎時間強大的靈力帶著洶湧的壓迫感籠罩在四周,他一抬手,咒術打出去的頃刻間仿佛時空扭曲,衝在最前麵的精兵動作停頓了一刻,而後身體如鏡子般支離破碎,被風一吹不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