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一邊黏糊的喊著他的名字:“阿玉……”
“別喊了。”裴錯玉嘶啞的嗓音冰冷的拒絕,簡直要被他煩死。
一回生二回熟,拜莊攬洲所賜他的三觀早已炸裂,這一次倒是沒有崩潰的很徹底,隻是在努力的用理智和他排斥的快1感抗爭。
卯簡白吻上了他的手,撒嬌似的嘟囔著:“阿玉,你看看我,別總閉著眼睛,你看看我……”
“啪——”
回應他的是一記無情的耳光。
裴錯玉睜開眼睛,眼底泛著血絲,嗓音愈發嘶啞,卻也冷漠:“……滾!”
小毒物舔了舔唇邊的血,不僅不惱,還帶著勝利的笑容又欺身上前吻下去,他的吻輕柔甜膩,可別處的動作卻粗魯至極。
裴錯玉低咒了一聲,很快便沒有了力氣與他計較。
……
…………
………………
轟——
大山似是受到了嚴重的襲擊,一時間竟然被撼動了幾分,卯簡白被撞飛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
高空上,紅衣鬼仙的身影淩厲到了極致,他看了一眼披著外套卻難掩滿身春1情的裴錯玉,霎時間麵具下那雙狹長的眼眸被火焰所吞噬,殺招盡顯,直逼卯簡白而去。
——他要將這蠻夷碎屍萬段!
薄恕的怒意,第一次展現的如此清晰,又是如此的淋漓盡致,出手盡是雷霆殺意。
卯簡白勉強躲過他的殺招,身上已是鮮血淋漓,他卻不懼也不惱,反而是從容的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對著鬼仙挑釁一笑,盡是猖狂之色。
“你來晚了,阿玉已經是我的了。”
回應他的是重重一擊。
薄恕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仇人,仍不解心中怒意,他抬手正欲滅其靈魂卻被一隻手抓住,鬼仙惱怒的轉頭看了一眼裴錯玉,要笑不笑道:“你舍不得?”
裴錯玉已經換好衣服,他一身黑衣整潔雅致,遮住了所有不堪的痕跡,眸色清冷神色平靜,淡淡道:“他是我的人,即便要處罰也該由我處理,而不是你代我做主。”
小毒物擦了擦唇邊的血,他踉蹌著站起來,一步一步,頂著鬼仙實質殺意的威嚴向前,一撩袍子跪在裴錯玉的麵前,嗆在喉嚨裏的鮮血引來陣陣咳嗽,他邊咳邊笑,臉頰貼在裴錯玉的手心上,像是犯了錯的貓貓主動找主人撒嬌。
“阿玉……阿玉你生氣便殺了我吧。”小毒物心滿意足的閉了閉眼,唇角彎彎,他說,“能在你的心裏留下重重的痕跡,即便現在死在你的手上,我也心甘情願。”
裴錯玉的指尖抬起他的下頜,淡聲問:“你真的是甘願赴死?”
少年眨了眨眼,尚未說話,卻被他打斷,裴錯玉平靜道:“你不想死,你是在賭我與你的情分,在這種時候舍不得殺了你。”
“你覺得,我若舍不得殺你,那今日之事你遲早可以翻篇,未來還可以得寸進尺,遲早有一天可以讓我習慣你的所作所為。”
“而我若真舍得殺你……你敢對我下手,自是有所依仗,或是逃命或是與我一同赴死的後手,對嗎?”
當情潮褪去,理智開始回籠,他又變成了從前的裴錯玉。
小毒物眸色微動,卻被不著痕跡的壓了下去,“阿玉——”
裴錯玉轉頭問薄恕:“有什麼能消除記憶的咒術嗎?”
薄恕眯起眼睛打量著裴錯玉的神色,似在確認他是否足夠狠心,而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牌位丟過去,他勾起惡劣的笑容,說:“這是與他羈絆最深的至親牌位,加以咒術便可將人完全控製,你可以命他自殺,也可以命他……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