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淌和伴隨著血肉的撞擊,磨砂玻璃的部分麵積變成了普通的玻璃,而透過玻璃能夠很清晰地看到那個頭顱臉上猙獰的表情。
以及其背後的房間中——
堆放著上百個同樣的頭。
粟咽了口唾沫往後小退一步。
“……就連我的惡魔都說這個東西邪門。”
*
除了公示欄外旭爻一行人並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比起沒找到十二個小時究竟意味著什麼之前,現在整個團隊的氛圍都開始變得有些壓抑,原因不外乎是因為那個詞。
審判。
因為什麼東西而審判,由誰來審判,審判的內容是什麼?
或許連幼兒園的小孩兒都不能坦然直麵地麵對這個詞。
若他們不知道還好,突然發現的線索就如同一把巨大的鐮刀懸掛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墜落。
不,還是可以知道的,墜落的時間距現在還有十個小時四十六分零四十五秒。
“或許沒我們猜測的那麼糟糕呢,也許審判的內容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僅僅是隨機挑選出來一個幸運兒。”
路桓抬手在脖頸處一劃。
白褚翻了個白眼。
“有沒有人告訴你,實在不行你就別開口安慰別人了。”
路桓一臉受傷地捂住胸口,“白姐你說話真的很傷人。”
“我們該出去了。”裴重舟拿出銘牌翻看上麵的時間,“之前那個玩偶房加上我們現在的咖啡館,兩個地方總共花費了半小時,半個小時內不僅沒有找到適合難度的遊戲增加我們探索時間而且還得來一個噩耗,不知道其他玩家是何種狀況,但我們效率並不算高。”
旭爻點頭。
確實如此,離開莫裏納瑞咖啡館非常容易,僅需要和侍者說一聲即可。
但誰又能保證下一個進入的房間是安全的?難度係數未知,遇到的東西未知,所有的東西都逃不過“賭”,未知是完全不可控的。
但,逃避沒有任何的作用。與其在這裏逃避,不如一開始就選擇放棄不進入鏡麵遊戲場。
旭爻他們詢問過侍者後得知,回到走廊後再次遇到的房間其實是在進入走廊這個空間level中就已經決定了的,無論繼續往前走多遠,遇到多少扇門,進去的隻會是同一個空間。
“還有什麼訊息是我們能夠知道的嗎”
旭爻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抱著手看裴重舟和侍者對峙。
侍者搖頭:“抱歉,您權限不足。”
“如何升級權限”
“抱歉,您權限不足。”
“恐怕權限的開放是和我們進入的房間有關吧,前幾次遇到侍者的時候他們還不能和我們正常交流。”旭爻看向不遠處出現的一扇門,“隻能進去之後再出來驗證了。”
昏暗的走廊內偶爾能聽到水滴滴落聲,隨著腳步的踩踏而有細小的水珠飛濺到老舊且斑駁的灰色牆壁,每一步的動靜都伴隨著進入空曠區域後由回聲進一步擴大。
腥臭味源源不斷的從牆壁上盤旋著的管道縫隙中傳來,偶爾有深褐色的粘稠液體從管道中滴落,混入腳底因地麵不平整而形成個個大小不一的水坑。
應該慶幸莫裏納瑞給他們統一分配了服裝,最起碼皮鞋在一定程度上有防水的作用。
從門進入後旭爻他們來到了一個破舊的走廊,走廊內的牆壁上有許多貌似是小孩子的隨手塗鴉,隨著逐漸進入走廊深處,牆上的壁畫也愈發詭異。
向日葵長出了尖牙,能清楚地看到其齒間的碎肉以及殘肢;天空上飛翔的鳥變成骨架,被貫穿在居民樓上。
越往後,線條越是淩亂,就連線條的顏色也變得更暗,最後僅剩下黑色與紅,而這些塗鴉也在一個紅黑相間的恐怖笑臉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