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還有一陣涼風從脖子裏灌了進來。
他抬手往喉頭一摸,居然直接摸到了自己的喉骨。
我的喉嚨被割開了?!
候古嚇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就想呼救,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當求救的念頭剛在腦中升起,他就瞪著不可◎
杜曇晝伸手一抹,抬起手來一看,見指腹上蹭到了少許黃色的粉末。
湊到鼻下一聞,嗅到了濃濃的薑味。
“薑粉?候古難道會下廚?”
京兆府尹趕忙讓衙役把候古的貼身小廝找來。
小廝就等在主屋外,衙役一招呼,他馬上就跑了上來。
一見到地上主人的屍體,連忙閉上眼睛,轉過頭不敢細看。
杜曇晝問他:“本官問你,你家主人平素還會進廚房嗎?”
“回大人的話,當然不會!”小廝眯著眼睛低著頭,不讓自己看到屋內的屍首:“我家老爺腰纏萬貫,光廚子就請了八個!他平常連後院都不進,更別說廚房了!”
“後院都不進?他沒有娶妻?”
“沒有!老爺不僅沒娶妻,連朋友都很少,也沒有什麼嗜好,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城東的鋪麵。府裏下人都說,老爺根本不在乎什麼兒女情長,錢才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杜曇晝皺眉。
那這薑粉究竟從何而來?難道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以此人行事之迅速謹慎,會犯這樣粗心的錯誤麼?
一直不發一言的莫遲忽然開口了:“這黃色的粉末固然蹊蹺,但在我看來,此事更像是仇殺,不如從候古身邊的人開始查起。”
“不錯。”杜曇晝再次問向候古的小廝:“本官問你,你家老爺在縉京可有仇家?”
小廝想了半天,苦惱地說:“老爺很少和別人打交道,沒聽說得罪過誰,要是在做生意時結下了什麼仇家,他也不會告訴我們這些下人。”
杜曇晝又道:“你把他昨夜做過的事、見過的人和去過的地方,事無巨細,全都向本官重複一遍。”
小廝說的話,和京兆府尹在來的路上對杜曇晝說的經過基本一致。
那天早些時候,候古去了一趟城東的店鋪,中午時分回到府裏,用了午餐後便睡下了。
午休起來,接到了幾封送到府裏的信,看完以後,讓管家從庫房裏找出來了好些個貴重的金銀玉石,放在了錦盒之中。
那天晚上,他帶著小廝出了府,先是去了趟鴻臚寺,不久便出來了,又讓小廝駕車去了木昆所在的驛館。
最後從驛館直接回到府中,進了主屋,直到身死,再沒出來過。
“你是如何發現他屍身的?”
小廝回憶道:“昨晚老爺回府後好像有點緊張,屋簷的瓦當被貓踩了,隻發出了一點動靜,老爺就生氣了,把房前屋後服侍的下人訓了一頓,還讓我們值夜的時候警惕些,小人就一直按照他的吩咐守在門外。”
“過了一個多時辰,小人看都已經亥時了,老爺房裏的油燈還亮著,以為老爺是睡著了忘了熄燈,就推門進去了,誰知一抬頭就見到老爺——老爺的麵朝下躺在地上!”
小廝嚇得腿都軟了,撲通一聲軟倒在門檻邊上,還是府裏的護衛聽到了響動跑了過來,才把他扶了出去。
院裏院外的仆從們都圍了過來,可誰都不敢走到主屋裏查看。
護衛畢竟膽大,抽出刀一步一步走到候古身邊,在他脖側摸了一下,才發現候古已經斷了氣。
小廝還處在後怕之中:“當時小人嚇得走也走不動,是管家帶人到京兆府報的官。”
杜曇晝再次向他確認:“你一直守在屋外,卻沒有聽到任何不同尋常的動靜?”
小廝說什麼聲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