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昕庭來說,三個弟弟果然是殺手鐧,他聽宋臨澤這樣說,果然沒再拒絕了。

宋臨澤感覺到昕庭的身體稍微鬆了點力道,有些無力地朝他靠過來,他連忙扶穩對方,並迅速地帶著人到了房間的床上。

不顧昕庭略帶猶豫的神色,宋臨澤替昕庭脫去了鞋子,讓他躺在了床上。

隨後他還把被子蓋好,把雄蟲嚴嚴實實地捂在了被子裏,接著他才開始拿出桌上的藥劑,在兌好在注射器裏之後,他將藥劑從昕庭的胳膊注射進了體內。

“不要考慮太多事情,不舒服就先睡一覺。”宋臨澤聲音溫柔地說道:“藥劑要過一會兒才能生效,等你睡著醒過來,應該就沒事了。”

昕庭躺在床上,以過去從未有過的角度看著守在自己床邊的宋臨澤。

他明明都已經因為暈眩而難受至極,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是固執地睜著眼睛,緊緊盯著宋臨澤。

宋臨澤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後終於反應過來,無奈地說道:“是因為我在這裏,所以你睡不著嗎?”

昕庭默然片刻,雖然沒說話,卻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宋臨澤看著也有些為難,他猶豫片刻,終於還是說道:“我說實話,單獨留你在房間裏麵我沒辦法放心,你現在的狀況身邊得有人守著,要不然這樣,我先在門邊等著,等你睡著之後我再進來守著你,可以嗎?”

這實在是個蠢笨的辦法,昕庭難受地捂著額頭,半晌終於妥協了般說道:“不用,你就在這裏吧,我試著入睡。”

宋臨澤心裏麵禁不住喜悅。

昕庭能夠接受他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待在旁邊,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在昕庭的心中是值得信任,是有一些分量的了?

這實在是多日以來他所得到的最好消息,他表現得一臉滿足,卻仍然說道:“我擔心你睡不著,要不我還是……”

昕庭身上的不適仍然嚴重,他連話都不想說,隻輕輕抬手,一把扣住宋臨澤的手腕。

這就是讓他不要走的意思了。

宋臨澤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的瞬間,隻覺得仿佛半邊身子都酥軟了下來。

他萬分緊張地僵在原地,幾乎是一動不敢動,盯著昕庭看了好半天,確定昕庭是真的想讓他留下來,而不是故意考驗他之後,他才終於慢慢坐下來,用有些不符合平常的局促語調說道:“那好,我留下來,我就在這裏,哪裏也不去,你快點好起來。”

昕庭沒有出聲,隻是他用手臂遮住眼睛,聽著宋臨澤的聲音有些發笑。

宋臨澤覺得他應該是笑了,但隻是看那唇角上揚了些許,無法看到他的眼睛,所以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肯定這是不是真的。

這場景在宋臨澤看起來就像是做夢一樣。

更加讓他覺得身在夢中的是,或許是忘了又或許是故意的,昕庭在嚐試入睡的過程中,始終沒有鬆開他的手腕,他於是就這樣感受著腕間的滾燙,守著看昕庭呼吸逐漸平緩,似乎進入了夢境。

守在昕庭床邊的時間並不漫長,即使是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盯著昕庭的臉發呆,宋臨澤依然沒覺得枯燥。

倒不如說他甚至希望時間能夠長久地停在這時候,讓他能多享受這片刻的時光。

他正在被昕庭毫無保留地信任著,即便知道這份信任其實包括了許多原因,他依然認為這無比的美好。

昕庭似乎真的睡著了,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沉了下來,原本放到他手腕上的力量也逐漸小了,似乎就要鬆開,但宋臨澤舍不得這份溫熱,所以不動聲色地悄悄把手伸過去了些,就這麼墊在了昕庭的手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