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岸冷笑一聲,看了一眼總經理,“告訴你們老板,這是看在師父的麵上,下次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消息放出去的話,就不止掀桌子這麼簡單了。”

總經理忙點頭答應,“明白明白,都是為了容先生。”

蘇岸不再看他,徑直走向門口。

但在就要跨出去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蘇岸轉身看向前台後麵時鍾下掛著的屬於容嚴的國宴廚師獎章,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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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欒玉深已經輾轉到了之前的家,他想來看看順便找一下之前自己用的東西。

因為口袋空空,隻能倒公交車地鐵,廢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到。

他喜歡安靜,雖然時常住在店裏麵,但是還是在這遠遠的郊區買了一個獨立的小院,閑下來的時候也會到這裏來休息休息。

沒有鑰匙,他隻能翻牆進去。

院裏和他走的時候幾乎沒什麼區別,沒有一點雜草,一看就知道有人打理。

走到門前,雖然不是防盜門,但是也不是那種一踢就開的。

窗子也無一例外都是鎖著的。

歎息一聲,他彎腰撿起一塊大石頭準備破窗而入。

卻聽見外麵車停下的聲音,便連忙丟了石頭,全當什麼都沒發生。

大門被人打開,他轉過身看見了蘇岸。

沒想到會在這兒撞上。

蘇岸看著他,皺起眉來,“你是誰?”

欒玉深肯定不能讓他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係統一開始就提過,換了身份就是另外一個人,對於之前的事一概不能提起。

所以對於蘇岸的問題,他熟練地笑著說道:“你好,我是容嚴的朋友,這次來看看他。”

“朋友?”蘇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才幾歲。”

“情誼不論年齡。”

蘇岸對此隻是冷笑一聲,大概是不相信他這套說辭,之前有不少記者都衝著容嚴的名頭悄悄來過這兒拍攝,估計他以為欒玉深也是一樣的人,“既然是朋友,那就和我去拜祭一下吧。”

拜祭自己的墓,真是有點奇怪,但是欒玉深不想引起蘇岸的懷疑,“那就請你帶一下路。”

“怎麼,作為朋友連他的墓在哪兒你都不知道?”

“我八年前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麵。”

說起八年前,蘇岸沒有了聲音。

他不再說話,沉默地帶著欒玉深上了車,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欒玉深靠在椅背上,低著頭看自己這雙雖然纖細但是有很多傷痕的手。

不過一會兒車就停了下來,欒玉深向外看去,是一個環境很好的墓園。

他打開車門,卻看蘇岸定定坐在車上,“你不去嗎?”

蘇岸偏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

欒玉深下了車,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不是說一起去看看嗎?”

他靜靜等待著,就像以前一樣。

蘇岸抬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下了車。

墓碑上是容嚴的照片,眼角微垂,嘴角上揚,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碑前還有一束白月季,上麵還有水滴在陽光下發著光,像是剛放不久。

事實來講,站在自己墳前的感覺真的很奇怪。

欒玉深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看了一下那張黑白照片,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過去了八年,這張臉自己還很熟悉,但已經從鏡子裏看不到了。

欒玉深轉過頭,發現蘇岸著墓碑,一直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