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惻惻的女子已經悄然走近,不知她用了何等地功夫,總之,下一個瞬間,本該在何弈手中的傳音符,竟然就出現在了她的手裏。
那女子把玩著已經生效的傳音符,冷笑:
“原來如此,竟然是用他的血製成的,難怪我無法摧毀。”
而何弈也趁著這段時間,飛速穿好了衣服,念起口訣,往門口的方向衝去。
想當然,他失敗了。
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仿若屏障一般,阻止了他。
那女子又笑:“這麼藏著掖著寶貝的人,我還以為是什麼強者,沒想到是個蠢貨。連我的結界都看不破嗎?”
到了這種地步,何弈反倒清醒了。
知道反抗沒有用,他幹脆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給自己和那來者不善的女子各倒了一杯茶。
“原來這就是結界,受教了。”
說著,他將茶一飲而盡。
那女子怔楞了番:“你不怕我?”
何弈看她:“怕你有用嗎?我反正是打不過你的。”
那女子繼續陰惻惻的笑:“就是因為打不過我,所以才該怕。而且你不必指望齊澤修來救你了,他現在自顧不暇,泥菩薩過江,根本沒工夫搭理你。”
何弈長歎一聲:“唉——我也知道。”
那女子又是一愣:“你知道?”
“以魔尊大人的速度,若是能來救我,一定在我使用傳音符以後便即刻現身了。現在還不來,可不就是來不了了。”
何弈清醒道。
那女子嗤笑:“你到還算清醒,沒有蠢到不可救藥。”
何弈繼續給自己倒茶。
而那女子看他倒茶喝茶,完全沒有麵露驚恐的模樣,自己反倒有些氣急敗壞了起來,與方才乍一從房門外走出,淡定從容的模樣全然不同。
“沒有人救你了,你還要喝茶?”
她語氣裏透著著急。
何弈淡定喝完一杯,才慢悠悠道:“啊?那我還能做什麼呢?”
這話倒是把那女子給問住了。
的確,在絕對的實力壓製麵前,何弈什麼都做不了。
正是因為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才幹脆喝起茶來。
但這顯然不是那女子想看到的一幕,嗖的一股陰風飄過,她鬼魅的身影便迅速逼近何弈,與此同時,她瘦削強勁的手指迅猛地掐住何弈的脖子。
倒是沒有用力,但威懾力顯而易見。
她笑:“或許,你可以求我?我若是心情好了,可以放你一馬。”
許久的沉默。
何弈搖頭:“不要。”
她好奇:“為何?”
何弈說:“我可沒有那麼蠢,覺得落在你的手裏還能活下去。”
在說話的時候,何弈的唇角竟然變得烏黑發青。
女子大驚失色:
“你竟然服毒!你竟然寧肯服毒,也不肯向我求饒麼?”
何弈的臉色已經在毒藥的作用下越發蒼白,但他的神色卻顯得十分淡定:“既然左右都是死,我選擇死在自己手裏。至少不用落在你的手裏,受你折磨。”
話音落下,他閉上雙眼,眼睫微顫,幾乎是已經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卻沒想到下一個刹那,砰——
一聲巨響。
仿佛什麼東西忽然原地炸開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何弈猛地睜開眼睛。
他以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會是姍姍來遲的齊澤修。
卻萬萬沒想到,的確是齊澤修沒錯,然而齊澤修的身邊,卻並沒有那如鬼魅般的陰森女子。
而他後知後覺,自己的身體也完全沒有服毒的征兆。
反而身輕體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