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和潔白的床,易安劫後餘生一般大哭了出來, 但緊接著就是一道將他打懵的巴掌。
易安的哭聲被迫中斷,神色發懵的看向站在他床邊的易承,他知道他犯了錯, 他不該去賭,賭博這事他又不是沒玩過,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船上的時候簡直就跟失心瘋了一樣。
易安小心的拉著易承的衣擺,聲音嘶啞道:“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易承將他的手拉開,眸色冰冷, 眼裏沒有一絲感情:“這次為了把你從船上贖回來,我變賣了名下最後幾套房,又掏空了手裏僅剩的一點流動資金。”
易安心慌的垂下眼, 他知道他這次闖的禍不輕, 整個人瑟縮的躺在病床上, 甚至不敢去看易承的眼睛。
剛剛還暴怒的易承現在卻無比冷靜道:“從小到大你想要的我一直盡力去滿足,你花銷大,我也幾乎沒有限製過你什麼,這次回明惑,我不止一次讓你安分一點,今時不同往日了,結果呢,你是一次比一次變本加厲,易安,我是你哥,但隻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兒子,我不需要為你的未來買單,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管你,也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你今後是死是活,跟我再沒有半點關係。”
易安慌了,連忙掙紮著坐起來去拉易承的手:“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不管我,哥!”
易承依舊是麵無表情的甩開他的手,視線掃了眼他被子裏的那雙腿:“醫生說送來的時間耽誤了,你又在海裏被泡了不短的時間,以後你的腿沒辦法再站起來了,輪椅給你買好了,護工也給你請好了,醫藥費給你交了一部分,不夠的你自己去找朋友借,你找爸媽哭都是你的事,就這樣吧。”
易承說完轉身就走,易安如何哭求他連頭都沒回一下。
等徹底見不到易承身影後的易安依舊哭的停不下來,他知道他哥說的是真的,就算以前他哥也威脅過不再管他,但他分得清是威脅還是認真的,這一次,他哥是真的不會再管他了。
還有他的腿,他不相信他的腿沒法治了,現在的醫療這麼發達,截肢的人都能裝假腿跟正常人一樣,怎麼他就站不起來了呢。
易安恐懼害怕,在醫院裏大喊大鬧,可惜這次真的沒人幫他了。
離開醫院的易承同樣是心慌手抖的坐在車裏,他倒不是舍不得這個弟弟,從小到大,易安真的是拖累他太多了,但血緣就是這麼奇妙,恨的時候巴不得他永遠消失,可真出事了,又不能眼睜睜放任。
但這次他說不管是真的不會再管,哪怕以後易安死在他的麵前,血緣雖然重要,但對他來說,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心慌隻是因為,他擔心這次的事是易楓對他們的報複。
他想弄死易楓這件事易楓一直都知道,如果他是易楓,他肯定不會讓想弄死自己的人活著,但從太陽那邊回來到現在這麼久了,除了在遊戲裏麵針鋒相對之外,易楓對他並沒有做過其他,現在易安突然搞這麼一出,他有點擔心這是那邊的報複。
直到調查的結果擺在了他的麵前,竟然是不知道幾年前易安撞死人的報複,易承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驚覺自己心底的懼意,
原來他一直都是害怕的,害怕易楓的報複,他心裏清楚,易楓要是真的想對他做什麼,他甚至無力還擊,就算易楓什麼都沒做,但這種深藏在心底的恐懼卻在一點點增長。
也許這就是易楓想要的,就是要他惶惶不可終日,要他永遠都記得自己頭頂上有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大刀。
易承還沒想好要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他不想自己一輩子都被易楓給的這種恐懼束縛,結果還沒等他回到家,就收到了律師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