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場麵好吧,想到這一幕,佟茉雪呼吸都要凝滯了。

佟茉雪感覺到那丫鬟裙擺,開始慢慢往下墜,就知她正慢慢伏下`身來。

“躂、躂!”腳步聲響起。

此時,門口響起了紅媽媽的聲音:“讓你倆守著屋子,你們在房間裏摸索些什麼?客人都來了,還不快來迎接。”

小丫鬟看著紅媽媽欲言又止,但門口站著兩位新客,又不敢說屋裏可能藏著人。

隻好唯唯諾諾地站到一邊,不敢吭聲。

其中一位客人敏銳地發現了兩個丫鬟的神情不對,順著小丫鬟的目光,淡淡地看向那張月洞門罩架子床。

紅媽媽沒注意丫鬟神色,熱情地招呼兩位客人進了屋。

“哎喲,二位客官,這個房間是剛打掃出來的,幹淨又衛生,您二位先喝會子茶,媽媽我去找兩位姑娘來。”

床下的佟茉雪真是肝腸寸斷,剛躲過兩個丫鬟,又來兩位嫖客。

天啦,表哥,你究竟什麼時候來救我,您可還記得醉仙樓床底的佟表妹呀。

二人中稍年輕的公子哥兒笑道:“先下去吧,姑娘先不著急,天色暗了再叫不遲,燈下看美人更見風致。”

紅媽媽見他這麼說,稍稍放了心,她實在是擔心,這倆人是借她地兒來辦事的。

這就跟去酒樓吃飯,然後自帶酒水一個道理,作為老板,都不會太高興。

關鍵是,正常人誰逛花樓子,還自己帶換洗的衣服。想到京中的八旗老爺們多怪癖,紅媽媽一層雞皮疙瘩泛起。

佟茉雪還在心裏叫苦連天,就忽覺那說話之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吱呀”一聲,門忽然合上了。

佟茉雪正打算無奈地、被迫聽這二人聊些沒營養的事情,就見一雙沉穩的腳步朝床越走越近。

沒搞錯吧?這兩人不是說要談事嗎?

談事那邊有桌子,你們不坐在桌邊談,難道要到床上談?

佟茉雪整個人被雷得外焦裏嫩,不會吧,不會吧,她感覺自己經過這一遭,再也不會純潔了。

正當她閉上眼睛,想象著兩個男的顛鸞倒鳳,一個熟悉得足夠她認出是誰的聲音,淡淡說道:“自己爬出來吧。”

佟茉雪如聽仙樂,眼裏飽含著熱淚,手腿俱麻地從床底麻溜地爬了出來。

還站在桌邊的曹寅,一雙眼睛瞪得有銅鈴那般大,被玄燁嗖嗖的眼刀一橫,他趕緊轉身,背過去不再看佟茉雪。

佟茉雪探出頭來,像是隻在泥灰裏打郭滾兒的獅子狗,渾身上下灰撲撲的。

玄燁愧疚不已,見她這副可憐樣,心裏堵得慌,蹲在地上將她頭頂蛛絲輕輕拂去。

佟茉雪眼含熱淚,可憐巴巴地朝他伸出一隻哆哆嗦嗦的手:“表哥,麻。”

玄燁還以為她會先訴一番苦,或是抱住自己委屈地哭一番,沒曾想一開口說的竟是麻。

“哪裏麻?”

“手麻、腳麻、腿麻。”

玄燁皺眉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對曹寅道:“把衣服留下,你出去。”

佟茉雪錯愕,啥?她才不要穿什麼臭男人的衣服。

曹寅語氣尷尬,指了指合歡桌:“衣服放那兒啦,那我先出去了。”

佟茉雪被玄燁攙起來,這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套嶄新的男裝,是十三四五少年的身量尺寸,她穿著剛剛好。

玄燁放下自己皇帝的身段,竟真如同少年夫妻一般,主動幫佟茉雪寬衣,佟茉雪驚詫地望向他。

他麵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手上的動作未停。

佟茉雪也沒再顧忌,自顧自換上衣物,並低頭係腰間的湖色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