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驚潮越是受不了姚毓秀對他的掌控,他便越是喜歡親近虞意,主動送來她想要的功法,親自教她練劍,外出曆練會想方設法為她帶來一些凡間的新奇玩意兒。

他越是表現出對她的偏愛和與眾不同,姚毓秀就會越發瘋狂。

絕塵子還在,裴驚潮也不敢徹底激怒姚毓秀,真的鬧到不可挽回的局麵。

他很知道該如何拿捏他的師妹,明白在什麼時候,該疏遠虞意一點,甚至刻意放縱姚毓秀指使的門內弟子對虞意的欺淩,更甚者還會親自主導一場戲,讓她吃點苦頭,以此來安撫姚毓秀。

讓姚毓秀相信,他對虞意所做的一切安排不過都是受限於救命之恩。

事後,裴驚潮也會暗地裏想法子彌補她,比如送她一套自己修習劍法所寫的心得,比如在她遭遇瓶頸時,請門中長老來為虞意指點一二,比如,當她需要靈劍時,他也會為她尋來一把趁手合適的靈劍。

所以,虞意也能忍受他對自己的利用,盡忠職守地當好這一個工具人,就當是她獲得這些修煉資源,應該付出的代價。

在離山之時,她也遇到了薛沉景,準確地說,應該是薛明淵。隻不過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這具身軀裏實際存在著兩個靈魂,不過虞意現下一眼便能認出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誰。

她和薛明淵之間的交往,就和虞意印象當中,從書裏看到的劇情差不多。

薛明淵不同於其他離山弟子,他不會因為裴驚潮就刻意討好她,也不會因為姚毓秀而針對她,他似乎完全不受宗門內那些流言的紛擾,隻把她當一個普通的同門,隻因她這個人,而與她來往。

虞意能感覺到他與旁人的不同。所以,她和薛明淵一來二去便熟絡了起來。說到底,她孤身一人穿來這個異世界,大概還是渴望能夠與人真心相交的。

更何況,薛明淵相貌堂堂,實在俊秀,且性情溫柔又體貼入微,總不動聲色地照顧她良多。虞意現在從這一段複蘇的記憶裏,都能感覺到當時的自己心中,不由自主對他而生出的戀慕之情。

直到裴驚潮完全掌握離山之後,姚毓秀能出現在虞意麵前的機會便少了,但他身邊永遠不缺少下一個姚毓秀。

與此同時,薛明淵能出現在她麵前的機會也同樣少了。因為裴驚潮無需再將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姚毓秀身上,虛與委蛇地去討好她了,所以他便有更多心力關注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

所以,他很快發現,虞意竟在他沒能注意的時候,和一個男弟子走得很近。這個發現讓他驚怒,讓他嫉妒,讓他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玷汙了。

裴驚潮開始控製出現在虞意身邊的人,隻允許自己想讓她接觸的人去接觸她。

虞意開始覺得呆在他身邊,變得不太劃算。她所獲得的修煉資源,還不足以買下她的人身自由,讓她隻能像隻金絲雀一樣被關在籠子裏,任人擺布。

她現在的修為已到築基圓滿,雖還未結金丹,不過這個修為已經有了幾分自保之力,可以外出曆練。

虞意想要離開離山,她偷偷去找了在離山期間唯一真心交往過的人,想問他願不願意跟自己一起離開。

薛明淵微微蹙了眉,垂眸看向她的眼神中透出掙紮之色,好半晌後,才艱難地回答:“抱歉,我有東西落在離山,需要取回來才行,還不能離開。”

虞意問道:“什麼東西?需要我幫你嗎?”

薛明淵深深凝視她一眼,搖頭道:“沒關係,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