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齊吃飯,可餐桌上並沒有普通人家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四個人自顧自吃著飯,一句多餘的交流甚至眼神都沒有。

謝稚的大哥謝天奕更是惜字如金,從頭到尾除了最開始的招呼和吃完後的告辭,對謝稚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當然,他對謝父和周婉儀也是一樣的態度,如果說謝父的代名詞是嚴肅正經,那謝天奕就是完完全全的冷,也可以叫冰山。

謝天奕比謝稚大了七歲,小時候謝稚對這位大哥就沒什麼印象,隻記得他有上不完的課,等後麵父母離婚更是和謝天奕十幾年沒見麵,要說有什麼兄妹情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不過謝稚在母親的葬禮上對這位大哥的性格已經有了初步了解,此刻倒也不覺得難過什麼的。

她又不是缺愛的小可憐,多一個大哥對謝稚來說關係不大。

倒是……周婉儀。

她該怎麼麵對這位非人後媽?謝稚還沒想好。

都在一個房子裏,比起經常要外出,還有工作的謝父和謝天奕,謝稚與周婉儀相處的時間肯定更多。

如果沒有金手指,謝稚大概會挺高興天天看美人,可是世界上最無奈的就是“如果”。

話說金手指說周婉儀喜歡吃烤雞,要是她投其所好,是不是就能和大佬打好關係?

不求親如母女,隻求不得罪人家。

“童童。”在謝稚還沒想好的時候,周婉儀倒是先發來了友好信號:“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童童是謝稚的小名,來源自然是母親的姓,本來她出生時這對父母是想給她取名“謝X童”,默默秀個恩愛什麼的。

結果當時還在世的謝爺爺請一位大師算了一卦,說這個名字不好,後來又不知怎麼操作選中了“稚”。

說是能幫謝稚逢凶化吉,逃過命中一大劫。

做父母的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童童”就成了謝稚的小名。

周婉儀知道倒也不奇怪,肯定是謝父告訴她的,應該是想兩人搞好關係。

謝稚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啦。”

一個小名,她倒不至於那麼小氣,謝稚更好奇周婉儀接下去要說什麼,總不能特意叫住自己就為了這件小事吧?

周婉儀果然是有事,可事情卻出乎謝稚的預料。

“童童,你白天發生那件事時是遇上了一個金頭發的年輕男子嗎?”

“手臂上帶著一個金色的臂釧,很暴發戶的樣子。”周婉儀比劃了一下,莫名有幾分可愛。

謝稚不知道周婉儀是哪來的消息,也許是警察告訴陳叔,陳叔說的?

“是啊,怎麼了嗎周姨?”

說實話,謝稚對這個金毛的身份的確有那麼一點、就一點點好奇的,可想到後麵兩人幾乎不可能碰麵後這點好奇很快就消失無蹤。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從周婉儀的口中得知這人的一點消息。

“那童童能和我說說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嗎?”周婉儀又來握住謝稚的手,動作輕柔又透著一絲風韻,嘴角的笑意更讓人有一種為了美人我可以去死的衝動:“那個人應該是我一位長輩的孫子,隻是脾氣不好前段時間和家裏人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了,老爺子也強,拉不下臉求和,但我知道他還是很關心孫子的,就想問問情況。”

這段說辭其實沒有任何問題,可偏偏謝稚知道周婉儀的隱藏身份,她不由就會想到:你說的長輩,他是人嗎?

那個金毛,他莫非也不是人?

謝稚有些可惜當時沒找機會碰一下那個男人,那樣的話現在就不用猜來猜去了。

但麵對周婉儀的問題,謝稚還是如實說了當時大概的情況,當然關於自己的小秘密肯定是要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