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1 / 3)

能趕緊又爬起來,利索得沒有一點醉酒的模樣,一溜煙就跑得沒了影兒。

“這位公子……”在那登徒子逃走後,忽然有柔柔弱弱的一聲呼喚從另一側傳來。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聲呼喚,卻就像是一根細細的羽毛,輕輕地,輕輕地撥弄著人的心弦。

武澎低下頭,便見陳婉清正哀哀地看著她,一雙秀麗的眼睛含著淚光,半掉不掉,楚楚可憐。

她這副模樣從來戰無不勝,沒有男人能對此無動於衷。

……武澎對此無動於衷。

他看著陳婉清,麵色沒有半分波瀾,好像麵前站著的不過是一塊再尋常不過的花草木石。

這份陳婉清從未遇到過的無動於衷的模樣,竟令向來所向披靡的她感到了些許……尷尬。

她卻絲毫沒有將這份少見的尷尬暴露出來,反而抿了抿嘴,仍哀哀地看著武澎,不自覺似的從脆弱之中露出了一股堅強。

如果說楚楚可憐的女人總能令男人無法坐視不理,那麼脆弱卻又堅強的女人就會更上一層,往往能令男人無法控製地產生憐惜與保護的欲望。過剛過柔,都不如又剛又柔。

陳婉清自信此次絕不會失手。

可她又失算了。

麵前的男人仍舊無甚表情地看著她,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她精彩的演出。

他隻是平靜地開口,道:“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怎麼看都是自恃君子者的例行公事,沒有半點特別的意思。

陳婉清一點也不懷疑,就算站在他麵前的是個難得的醜女,或是八旬老嫗,他也仍舊會是這個反應,這副模樣。

好像她隻是個搔首弄姿的笑話。

陳婉清,竟忽然感受到了屈辱。

從未有過的屈辱。

從小到大,她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沒有什麼給她委屈受的人能全身而退。按道理說,她應該勃然大怒,記住這個男人,再回家同爹娘說些謊話,給他個罪名,肆意報複於他。

她卻莫名其妙地沒有這樣做。

麵前木頭冰石似的男人極大地激起了她的勝負欲。

她從未輸過,這次也絕不會輸。

“公子,”細膩的柔荑輕輕地搭在了武澎的手臂上,“多謝公子相救。若不是公子,小女子怕不是已經……已經……”

武澎移開了手臂。

“你若不想回去,我就先走了。”說著,竟真的轉過身去,步子都邁開了。

??

“公子,”陳婉清步履輕盈地追上去,“公子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見她真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武澎便真的向外走去,不再理睬她了。

陳婉清:“……”

陳婉清:“安國公府。”

見武澎停下了腳步,她追到了武澎的身邊,柔柔弱弱地重複道:“我家在安國府。”

人生在世,總要有所貪圖。

不急女色的人,也許會貪圖名利。在走到武澎的身側時,陳婉清做出的便是這樣的猜測。

怎樣,聽到她是安國府的人——而且一看就是小姐——他一定會變了顏色吧?

陳婉清等著看他的臉。

……她卻甚至沒能看到武澎的臉。

武澎甚至沒有轉頭看她。在知悉了她家的位置後,他便再次邁開了腳步,直衝著自己的馬而去了。

……

陳婉清,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如此的氣悶。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卻令她壓抑著,竟在如此盛怒之下也沒有大發脾氣。

你等著……你等著……

早晚有一天,要你跪在我的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