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嶽父大人都猜測,那條密道與先恒王有關,假如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卓遠之,才是最應該關注這條密道的人。”
慕嫣然猜測著舉生堂的那個人與卓遠之有關,對此表示不解時,賀啟暄卻一臉理應如此的表情。
“先恒王?”
倒吸了一口涼氣,慕嫣然有些後怕的說道:“這樣一條橫亙在都城城門中間的密道,竟然這麼多年都未被人發現,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如今,好在是你們發現了,倘若是心懷不軌的人先一步發現密道,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啊……”
賀啟暄點頭附和著慕嫣然的話,一邊,卻轉換著思維,對密道被如此多的人惦記,開始了新一輪的猜測,“隻是一條密道而已,今日我帶著你們去瞧,一是因為那四季園林太過奪目,二,也確實是密道給人的震撼感太強烈。而這幾波人,我們才一有動靜,他們就聞聲而去,你說,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南寧候,瀏陽王,還有第三撥人。如今,我們假定那第三撥的人確實是卓遠之派去的,就他們三人的共同點來說,便隻有先恒王了,所以,可不可以猜測,先恒王雖因為謀逆被處死,可他卻留下了什麼,引得這些人競相尋覓?”
慕嫣然設身處地的思忖道。
“尋覓什麼東西?”
手指在案幾上輕輕的叩著,賀啟暄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還一點頭緒都沒有,賀啟暄隻覺得方才的酒意又湧了上來,讓他眼前一陣陣的暈眩。
擺了擺手,賀啟暄輕蹙著眉頭嘟囔道:“左右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能想明白的,先擱著吧,其他的,咱們再從長計議。”
點頭應下,慕嫣然起身鋪好了床鋪,扶著賀啟暄上床各自歇下了。
第二日早起,想到已經好些日子沒去瞧玉太嬪了,再加上她如今已是宮裏資曆最老的人,慕嫣然帶著珠兒三個孩子去了樂清殿。
院子裏,玉太嬪和言桑正托腮對著棋盤上的死局發呆,聽見慕嫣然來了,玉太嬪將手裏的棋子丟進棋盒,迎上來笑道:“正想著午後去瞧你呢,可巧你就來了。”
孩子們在院子裏玩著,慕嫣然和玉太嬪便進了內殿。
提起昨日出城的事,慕嫣然連聲歎道:“昨兒王爺帶我們去了都城外頭的一個園子,四季的景致都有,說不出的好看,改日有機會,定然邀姐姐一同去。”
點頭應著,玉太嬪捧出了這些日子做的幾件繡活,遞給了慕嫣然:“給老太太和伯母做了兩件坎肩,過些日子涼了就可以穿了。中秋夜,你定然要回慕府的,到時候一並帶回去吧。”
自打入了宮,玉太嬪每年都會給慕老太太和柳氏,抑或是府裏的小孩子們做些小物件,雖不值錢,卻處處透著貼心。
“怎麼,姐姐今年不和我們一起過中秋了?”
聽了玉太嬪的話,慕嫣然抬眼看著她問道。
抿嘴笑了笑,玉太嬪搖了搖頭,“這些日子,我身子不大爽快,到時候坐在涼亭裏吹了冷風,怕是回來又要難受幾日,所以,便不去了,免得掃了你們的興。”
女人身上總有不爽快的那麼幾日,慕嫣然也再未勉強,點了點頭應下了。
想起來找玉太嬪的本意,慕嫣然見殿內並無服侍的宮婢,轉過頭悄聲問道:“姐姐在宮裏這麼多年,可聽太上皇抑或是宮裏的妃嬪提過先恒王在都城有留下什麼東西的?”
“先恒王?”
玉太嬪訝異的喚了一句,方低頭沉思起來。
旋即,她搖了搖頭道:“從前,唯有太皇太後經常提起先恒王,旁人那兒,到不曾聽聞過,不過……”
遲疑了一下,玉太嬪回憶著說道:“從前,如妃懷孕時,汝寧侯夫人常來瞧她,有一次,她宮裏的宮婢亂說話被杖斃了。聽說,提起了什麼密道,寶藏……”
玉太嬪隻是隨口一說,可她提起了密道,慕嫣然瞬時覺得,這話有幾分可信了。
慕嫣然情急的問道:“姐姐可知曉內裏的詳情?”
見慕嫣然這般模樣,玉太嬪也知曉事情非同小可,結合當時宮裏流傳過的那些秘聞,便細細的講給慕嫣然聽。
“都說,先恒王在起兵前,背後有諸多朝臣和武將擁護,所以,那時籌措了許多的軍餉。可是,戰事剛一起便兵敗,而那些軍餉,都隨著先恒王身死而消失不見了。事後查抄恒王府,聽說,府裏的古玩珍藏等一應值錢的東西也都不見了。人們都說,先恒王是最喜歡搜羅各地的奇珍異寶的,那時的恒王府,夜裏金碧輝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