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開的花都開了,忍過一冬的生機終於熱烈地爆發出來,全力以赴,路過的學生嫌開的雜亂,隻挑選角度拍一些局部發朋友圈。
秦霄緩步行進,側目拍落肩上幾片櫻花瓣,手插進頭發裏抖了抖,也飛下去好幾片。
明天就是周末,家裏今天說是有急事叫她回去,她卻是走的不緊不慢,一直在想其他的事。
距離那次已經兩天過去了,她一直想問問季宛家裏到底什麼情況,總是沒機會開口。
在別人沒請求幫助的時候非去幫助別人,潛台詞就是認為自己在這個事情上一定會比別人更明智,這其實是優越感在作祟。
季宛沒請求幫助的時候,她放下助人情結,季宛做出選擇的時候,她便尊重季宛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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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別墅。
一進家門就踏入一種冰冷凝固的氛圍,母親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什麼都沒幹,隻是想事。
阿姨在清理掃地機器人,一心忙活,不抬眼皮,大氣都不敢喘,而書房裏傳出爺爺正在大聲責備秦霄父親的聲音。
“……這就是讓你們管教的結果!”
這套別墅位置偏,平時沒人住,一般都是每年到夏天家裏才會有人過來住一段時間,另外就是老人有時候來住。
陶詩蘭一見秦霄進門,蹙著眉快步上前拉住她,聲音極小:“哎呦你怎麼搞的!真是,一會兒千萬別頂嘴,爺爺正在氣頭上!”
“啥事兒?”秦霄疑惑地問她媽。
陶詩蘭恨鐵不成鋼地剜秦霄一眼,“你說什麼事!”
秦霄還是沒懂,她近期除了季宛跟哪個女生也沒‘接觸’,跟季宛既沒有用自己身份證開過房,也沒出去租房,老爺子怎麼發現的?
似是聽到門口的響動,書房裏的老人揚聲,“是不是她回來了!”
那聲音震的陶詩蘭脊背一抽,手足無措,“……是啊,爸,霄霄回來了。”陶詩蘭拉著秦霄又低聲囑咐了好幾句,跟著秦霄一直到書房,擔心的在門外站著。
秦霄無所畏懼地走進書房,低頭挨罵的父親直起身,看到她的瞬間,眼中爆發出剛烈的怒火,揚手一巴掌就打過來。
秦霄早有防備,往後錯一步,父親的大手從臉前輕輕揮過去,隻觸碰到空氣,險些暴露了高舉輕落的真實意圖。
秦書君一副更加憤怒的模樣,伸手就要把秦霄捉過來,“反了你了!”秦霄不耐煩地撇開臉,“什麼事?”
書案上傳來一下一下摔硯台的巨響,兩個人都停下動作。
秦元武對著秦書君怒罵:“你演給誰看!早幹什麼去了!”
秦書君低頭連連認錯。
“滾出去!”
……
書房裏隻剩秦霄麵對火冒三丈的老人。
秦元武的胸口大幅度起伏,氣得眼都是紅的,手裏握住書桌上的戒尺罵道:“跪下!”
秦霄上回見他這樣還是多年前他剛知道自己喜歡女生的時候,但現在秦元武的身體遠不如當年。
秦霄就地跪在木地板上,垂下眼皮,麵無表情。
秦元武地怒罵聲一句高過一句,無非又是那些秦霄耳朵都聽出繭的話,年少不懂事總覺得可以反駁,辯的長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用輩分壓。
後來回過味兒來秦霄才明白,爭辯的輸贏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他們不接受,那就自己搞錢自己出去住,愛接受不接受。
隻是這回不知道是怎麼走露的消息,直到爺爺罵道:“你還有臉問你爸什麼事!人都找到家裏來了!人姑娘哭著求我們好好管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