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虛無,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今的商無眠,和她前世記憶中的樣子,倒很是不同。
如果是前世的商無眠,別說現在帶著傷在這裏努力地嚐試鋤地,恐怕在林清菀清晨要她隨自己出去的時候,就會一口否決。
那人有多自私自利,林清菀自認看得很清。但對方現在擺出這幅樣子,又是在裝什麼呢?
林清菀垂了垂眸,再度抬頭時,已然斂去了所有的情緒。她知道商無眠傷著,但還是不著痕跡地如此為難,就是為了試探,想看看對方會不會因此而露出惡劣的本性。
現在看來,商無眠仍未露出馬腳。林清菀不由得在心裏嗤笑了聲:嗬,裝得還挺像。
不過也能看得出來,商無眠是真的不擅長鋤地,經由她手鋤過的那一片地,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兩世對比,這人精通了廚藝,卻忘了這種最基本的技能。
林清菀掃了眼田邊經過的幾個人,終於站起身來,出口製止了對方:“好了,你還是別鋤了,去一邊歇著吧。”
對方效率低下姑且不說,那副拖著傷身殘誌堅的模樣要是傳了出去,倒成了她苛責救命恩人。
雖然林清菀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想到她同阿芙應該還要在這裏居住上一段時間,並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商無眠從善如流,當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望向對方。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察覺自己腰酸背痛,體質弱得不像話。
反觀林清菀,動作幹脆利落,鋤頭落地時的力度掌握得很好。所鋤的距離,很快便超過了自己之前費力鋤的。
商無眠又向旁邊田地裏耕作的幾個陌生人看了看,雖然分辨不出他們到底是乾元還是坤澤,但無一例外地對這件事情得心應手。
放眼望去,似乎也就隻有她不行而已。
不過商無眠並沒有過於糾結這個事實,她本就是外來者,在原本的世界養尊處優,不會這些並不稀奇。
商無眠小心地靠在樹邊坐好,將傷腿放平,隨後轉移注意力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空氣清新,古風淳樸。
原本隻通過文字窺得一二的環境,如今就此般真實地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這讓商無眠心中不由得升出幾分奇異的感覺。
同時漫不經心地想著,恐怕連演古風劇的場景服裝都沒這裏真。
商無眠兀自走神,落在林清菀的眼裏,也隻是蹙了蹙眉,最終還是沒有管她。
在林清菀看來,已經不打算相幹的人,沒必要多留半分眼神。是以鋤完地後,她也沒說什麼,徑直就拿好工具準備回家。
商無眠自覺跟上,一手握著鋤頭充當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一手提著兩人之前用來喝水的水壺。
畢竟林清菀確實沒義務讓一個不怎麼熟的人留在家裏白吃白喝,商無眠這次跟著來沒出上什麼力,隻好在這方麵彌補一下。
這一路走去,林清菀始終沒有刻意停下腳步等對方。橫豎不管追得上、追不上,這人最後都能找回去,何況就算真的找不回去了,對她來說反而更好。
商無眠一瘸一拐,在心裏暗自慶幸還好她記性尚可,能清楚記得回去的路。
路途中遇到了幾個村裏的年長坤澤,望著那邊一前一後經過的林清菀和商無眠,習慣性地開始八卦起來。隱晦的觀察目光,投在了她們所在的方向。
林清菀知道這些無所事事的坤澤們湊在一起的毛病,隻目不斜視地淡然離去。
商無眠輕微社恐,遠遠見到那麼多人湊在一起,讓她無端想起來電視劇裏常出場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沒事就總愛拿著把瓜子指指點點。
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議論,最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