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奚果對那個吻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就是渡靈力的方式而已。
薑暮神君淡漠地瞥了一眼奚果,見其沒心沒肺嬉嬉笑笑地剝蜜桃皮,一個沒忍住施法將那顆蜜桃炸成汁,糊了他一臉。
奚果頂著一臉的桃汁:“你幹嘛呀?”
薑暮神君閉口不言。
奚果:你高貴,你了不起。你高興了捉弄我,不高興了捉弄我,無悲無喜的時候還捉弄我。
奚果試著運轉體內仙君境界的靈力,也嚐嚐當神仙用法術的滋味。他手指指向人參果樹葉上的露珠。大概因為他體內靈力悉數來自薑暮神君,所以他指間發出的光芒也是銀色,隻是比薑暮神君的銀光淡些,還夾了點淺綠色。
光芒將樹葉上的露珠收了來,彙聚成一團水。奚果就用這團水來洗去臉上的桃汁,洗完後,頓覺臉上更加光滑,沒想到這桃汁還是頂好的麵膜。
奚果看到旁邊懸掛著快成熟的人參果,想起來一個問題,又問薑暮神君:“我要是想活上個五千年,是不是必須靈肉合一才行?如果人參果被你吃了,我是不是也會跟著死?”
薑暮神君冷漠:“對。”
“那究竟要怎樣才能靈肉合一?”
“時機成熟,自然告訴你。”薑暮神君合上眼,好似睡去。
奚果無語,隻得耐著性子等待所謂的成熟時機,盼著這個時機一定要比人參果成熟來得早。
過了片刻,薑暮神君閉著眼揶揄道:“我看你比那蠢狗好不了多少。那天帝說給你靈君境界的靈力,你就伸頭去接。若他是惡意呢?又或者他是假的天帝呢?”
無辜被連累的小灰狗抬頭,淚眼汪汪地看了眼薑暮神君,低低嗷嗚一聲。
奚果摸著小灰狗的腦袋,覺得薑暮神君的話無法反駁,他確實沒辦法確認那就是天帝。隻是那個人悲天憫人的氣質讓人會不由得信服他,跟著他走,這大概就是天地之主的力量。
不過奚果覺得薑暮神君這一頓事後排揎有點莫名其妙,他道:“無論真假善惡,他是大樹,我是蚍蜉,我是絕對沒辦法抗拒反擊的,隻能接受,除非神君來救我。”
他懂得職場生存規則,可以說其他老板的好話,但最後一定是自己的老板最好:“最後也確實神君來幫了我!看來一切都在神君掌控之中,往後還望神君多多指教。”
薑暮神君對奚果拍的馬屁未置可否,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奚果以為他睡著了,又開始搗鼓法術,譬如定住一隻鳥,移動一條樹枝。
他也想惡作劇地用樹枝去搔薑暮神君的脖子,但惜命為上,還是放棄了,自娛自樂最安全。
半日後,奚果看到樹底下走來和藹慈祥的懸壺仙翁。他飄到半空中人參果前,先對薑暮神君和奚果仙君拱手行禮,奚果也回了個禮。
薑暮神君則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懸壺仙翁將拐杖上的葫蘆取下,從中倒出一縷綠色的液體,澆在人參果的枝蒂上。
奚果問:“懸壺仙翁,這是什麼?”
懸壺仙翁笑著解釋道:“接續樹木的靈藥。人參果沒有成熟就被雨師摘下,用這靈藥很快就能恢複。從前我還在凡間的時候,出生在醫學世家,主要是治療病人。不過我愛看雜書,對動物乃至花草樹木的醫治都略有涉及。”
奚果聽人說話的時候,很專注,眼睛亮晶晶的。懸壺仙翁原本沒想和他說這麼多,但見他認真聆聽,便忍不住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往事。
奚果抱著小灰狗,跟著懸壺仙翁從半空中下來,站在樹底濃陰下。
懸壺仙翁從木桶裏舀了一瓢瑤池靈泉,澆灌在人參果樹根處,奚果頓覺有一股淡淡寒氣從腦頂直衝而下,他抬頭就看到淡綠色人參果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