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是,裏麵之所以沒有感覺,不是因為賀欽做了安全措施,而是賀欽在臨近天亮的時候帶著人去洗了澡,不過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細節,賀欽也不打算讓薛恨知道。
等到薛恨終於把自己從裏到外洗了一遍後,他已經累得腿都酸了:這玩意兒怎麼這麼累人呢?薛恨好幾年的工作生涯裏,就算是連著通宵兩個晚上搞程序的時候,似乎都沒有這事兒這麼累。
許久之後,薛恨歎了口氣,他托著疲憊的身體走出浴室,一頭倒在床上,也不管還在滴著水的頭發,閉著眼就呼呼大睡——等他養好了精神,再去想辦法和賀欽算賬。
而被薛恨做夢都惦記著的賀欽,現在正在給方越瀾打電話。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賀欽其實是理虧的:確實是他自作主張把薛恨從那個學生手裏救了下來,也確實是他鬼迷心竅把小流氓給欺負了。
在賀欽入睡之前,他還在想今天起床以後要找人給薛恨買點藥來,並表示自己不介意親自幫他上藥,除此之外,他甚至還盤算著該怎麼給這個小王八蛋補償。
結果還沒想明白,賀欽就被薛恨打醒了。兩人早上的那一場惡戰屬實給賀欽帶來了不少傷害,這些傷害不光是生理上的,薛恨臨走時傲然地扔給自己的八百塊錢,簡直是對賀三少最大的侮辱。
事後賀欽冷靜了很久,心裏那股子別扭的愧疚感又逐漸淹沒了他,他的潛意識甚至開始給薛恨開脫:那可是驕傲得像太陽的小流氓啊,從大學認識他到現在,哪一次看見他不是昂首挺胸,做什麼不是理直氣壯?
而昨晚賀欽把人家的麵子裏子都磨沒了,還不許人家生個氣什麼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賀欽伸手按了按太陽穴,結果最後還是拿出了手機:“越瀾,是我,賀欽。”
方越瀾在電話那端語帶笑意:“我正打算打電話問你有沒有空來著。”
賀欽頓了頓,突然想到薛恨昨天的話:“你要結婚了?”
方越瀾的語氣帶上了訝異:“你是怎麼知道的?”愣了愣,他的心裏就有了猜想:“你見到小恨了?”
“嗯。”賀欽掐了掐自己的指尖,正準備說句恭喜,就聽見方越瀾擔憂地問:“你們沒打起來吧?”
“......”豈止是打起來,薛恨在賀欽肚子上那一腳差點把賀欽打進醫院了。這話不能給方越瀾說,於是賀欽矢口否定:“沒有,祝你新婚快樂。”
“還沒到新婚呢!”方越瀾輕鬆地笑著:“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嗎?邊說邊聊,我順便帶我的未婚妻見見你。”
“......”賀欽沉默得更久了:“小流氓也見過她了?”
“那倒沒有。昨天約小恨的時候她跟她的姐妹出去購物了。”
賀欽心裏升起詭異的筷感,他清了清嗓子:“這樣,那一起吃個午餐吧,我請你們夫妻倆。”
“那就謝謝賀三少慷慨解囊了!”
聽得出來方越瀾的心情很好,比起由衷地為好友開心,盤繞在賀欽心裏的關於薛恨的事卻占著更重的份量——他就那麼喜歡方越瀾嗎?喜歡到人家一個婚訊就能讓他跑去酒吧買醉,可如果真的有這麼喜歡,為什麼後來在自己麵前說這事時,那臉上又隻有得意炫耀呢?
他的身體還好嗎?賀欽昨晚見識到了薛恨的青澀,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子是第一次被這麼欺負,結果就被自己那麼過分的對待,剛才離開酒店的時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直到門鈴響起,賀欽的思緒才終於被拉了回來,察覺到自己再次被薛恨牽著鼻子跑後,賀欽的心裏多了幾分茫然。他係上浴巾去開了門,來人是酒店的服務生:賀欽的衣服被薛恨那人穿走了,賀欽隻能打電話聯係酒店服務員幫了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