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剛轉頭就看見賀白醒了,“我吵醒你了?”
賀白搖頭,卻躺著沒起身。
“腰疼嗎?還是腿疼?”施淮記得賀白在大學的時候出過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傷到了膝蓋,治療結束後就留下了些後遺症,雖然不厲害,但是有時維持一個動作時間長了就會疼。
而昨晚他還讓賀白跪在床上,還維持了不短的時間。
賀白眨了眨眼,“腿疼。”
施淮頓時有些愧疚,想起昨晚他還讓賀白跪在床上,還維持了不短的時間,想必今天下樓的時候也是因為膝蓋疼才差點摔下去,他還在言語上調♪戲賀白腿軟,才惹得賀白氣急敗壞地責罵他。
“有常用藥嗎?”
賀白搖頭。
施淮忽然垂下頭,是了,這裏並沒有準備治療賀白膝蓋痛的常用藥。說來可笑,分明他一門心思都撲到了賀白身上,可是卻還是把賀白膝痛的隱疾給拋之腦後,昨晚更是把這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若不是賀白今天說了自己腿疼,他可能都不會想起來,因為賀白隱藏的很好,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可這卻不應該是他遺忘的理由。
施淮拿出手機給助理梁誌打電話,讓他買來些藥品,卻在什麼藥品上卡了殼,話語在喉嚨裏滾過,最後心虛地問賀白,“白白,你平常用什麼藥?”
“頭孢克肟、塞來昔布、雙氯芬酸乙二胺膠劑。”
施淮跟著重複了一遍,接著掛斷了電話,看著賀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賀白倒是麵色平常,淺淺地打了個哈欠,頭埋在枕頭裏似乎要睡覺。
沒一會兒梁誌就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林醫生。林醫生是林姨的丈夫,是施家的私人醫生。
林醫生不是第一次見賀白了,卻是第一次知道賀白車禍後遺症造成膝蓋疼痛的隱疾,他戴著老花鏡輕輕地按了按賀白的膝蓋,膝蓋有些腫脹,微微有些發熱,“很疼嗎?”
“還好。”
林醫生點頭,一邊拿藥膏抹在膝蓋上,不輕不重地揉搓化開藥膏,一邊叮囑:“注意不要長途奔走、上樓或者爬山,還要避免不良體位姿勢,不要久站、蹲跪,避免過度勞累。”
施淮聽了這話不可避免地想到昨晚,賀白膝蓋該有多疼,卻一聲不吭地承受他的熱情,難言的愧疚後悔纏緊了他,施淮再一次痛恨自己,他好像一直在傷害賀白,不管他們的關係到了哪種程度,都是以傷害賀白作為代價。
他除了給了賀白金錢,還給了他什麼。他自私自利、驕傲自大、獨斷專權、霸道冷漠,猜忌多疑,賀白要被迫接受他根本藏不住的劣根性,憑什麼呢。
“在飲食方麵我會告訴你林姨一聲,讓她幫你注意一下。”
“嗯。”
林醫生說話溫和,給他拿好了藥,“還有要注意保暖,避免著涼,我看這都快十一月份了,你得穿條秋褲,雖說屋裏暖和,但也不能不穿。”
“嗯。”
林醫生看了賀白一眼,笑著說:“怎麼現在話少了?我記得有一次小淮發燒,你跟隻小麻雀一樣追著我問東問西的。”
賀白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倒是一直站在一邊的施淮問道:“需要臥床休息嗎?”
“也可以,盡量臥床休息,如果不想就減少活動量,小淮你多照顧一些。”
“嗯,好。”見林醫生起身,施淮幫他拿了醫藥箱,“我送您。”
施淮送林醫生下了樓追著他問了不少問題,林醫生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稀奇啊,怎麼現在話多的倒成你了,你們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