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施淮醒得很早。
外麵陽光很好,冬日裏的暖陽映照著前幾日尚未融化的積雪,和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梧桐樹。
施淮在花房裏給花花草草澆水,去年臨近冬季移植進來的白月季開出了今年第一支花朵,施淮拿著剪刀剪下,插到了花瓶裏,擺放在臥室窗台上。
轉身看著尚未清醒的賀白,上前摸了摸他的頭,“起來了白白。”
賀白神情惱怒,翻身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施淮無奈地搖頭,等賀白起床下樓的時候,施淮正在拖地,見他下來提醒他穿襪子,賀白又轉身進屋,再次出來的時候腳上已經多了一雙白色棉絨襪子。
施淮敏銳地覺得奇怪,有些試探地問:“白白,有什麼事情嗎?”不然怎麼會這麼聽話,讓他穿襪子便乖乖地去穿。
“賤得慌?不和你對著幹你心裏不舒服?”賀白冷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施淮倒是笑了,將拖把放到衛生間,洗過手從微波爐裏拿出早飯,“過來吃飯。”說著把盤子擺到賀白麵前,“林姨昨天拿來的年糕,你嚐嚐。”
賀白沒有動作,“我一向不喜歡吃黏黏糊糊的東西。”
聞言施淮動作一愣,他分明記得賀白最喜歡軟糯的食物,但他沒有反駁,轉手把年糕放到自己這邊,“我剛炸了花生米,挺香的。”
“牙不好,不喜歡吃硬的。”
施淮自然明白了他這是在挑刺,好脾氣地笑了笑,“那你吃蒸餃,昨天你說想吃玉米肉餡的,我沒做過這個,你嚐嚐味道怎麼樣。”說著給賀白剝水煮蛋,雞蛋皮堆在飯桌上。
“扔掉啊。”賀白努嘴。
施淮無奈搖頭,把水煮蛋放到他麵前的小碟子裏,把雞蛋皮收進了垃圾桶,“現在可以了?”
“我今天不想吃餃子。”
“有牛奶。”
“我乳糖不耐受,喝了肚子不舒服。”
施淮抿嘴,按了按眼角,“那我去給你煮粥。”
等施淮把適量的山藥、小米、燕麥片和冰糖放進鍋裏,調成小火出去的時候,賀白正在吃水煮蛋,麵前的小碗裏還有半隻咬了的蒸餃。
“好噎。”
施淮把熱牛奶遞給他,“隻喝一點,沒事的。”
賀白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便推開了。
施淮看著他嘴唇上沾染的奶漬,眼神暗了暗,調轉杯子,嘴唇挨著濕淺的唇印,喝了一口牛奶。
賀白吃飯一向慢,慢條斯理地咀嚼,看他吃飯也算是施淮一種享受。
施淮看了看壁鍾時間,起身進了廚房,關火後端了一碗出去,“小心燙。”
賀白捏著勺子嚐了一口,“沒有味道。”
“我還多放了幾塊冰糖,不甜嗎?”
“嗯。”賀白點頭,“不想喝了。”
“多少吃一點。”
雖然挑挑揀揀的,但到底還是吃了兩口,沒像之前那樣一點麵子不給。
他鬧絕食,施淮怎麼勸怎麼警告威脅也還是不怎麼吃,氣急了把人綁在床上,給他輸靜脈營養液,賀白鬧著不肯配合,跑針好幾次,現在手背上還有泛青的針眼,最後還給他在手下綁上紙盒子才消停了。
施淮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賀白這樣鬧,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總是輸營養液也不是長久之計,可賀白不肯低頭,好像是鐵了心的要尋死,說白了不過是拿著死的由頭來逼迫施淮,來換一個離開。
施淮多清楚他的打算,後來還是找了施凱鼎來。
施凱鼎拿著凡士林油塗抹鼻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