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作自受。”

施淮的手上有很多疤痕,多是刀疤,有給賀白削蘋果被他推開割到手背的疤痕,還有為了奪下賀白手中的刀在手心和指尖上留下的,他也沒有仔細處理,疤痕多猙獰又顯眼。

“那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弄。”施淮坐在餐桌旁,略顯笨拙地擀餃子皮,他前幾天剛剛學會的,現在還有些生疏。

“早上的蒸餃也是你自己做的嗎?”賀白問。

“嗯。”施淮一邊包餃子一邊應到,“你不是說想吃嗎,我就學了學。”

賀白看著他緩慢擀皮的樣子,皺眉,“你不會買現成的餃子皮嗎?你這個速度得什麼時候吃?”

施淮輕笑,“也不難學,我先包幾個今晚吃,剩下的等明天吃。”

賀白不再理會他,轉身上了樓。

施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這偌大的一層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燈光通明,冷冷清清。

等到餃子煮好,施淮上樓叫賀白先吃一些墊墊肚子,一會兒還有年夜飯。

賀白慢騰騰地吃了幾個,便不肯再吃。

“我不喜歡吃韭菜,真的不喜歡。”

施淮喉結滾動,“抱歉。”

“施淮,等你能搞明白我喜惡的時候,再談這可笑的喜歡吧。”賀白嗤笑。

“我記著了,下次不會了。”施淮起身把拌好的韭菜餡倒進了垃圾桶。

外麵炮竹聲響起,新年祝福來的時候,施淮正在準備年夜飯,他準備的很豐盛,像是極為講究和重視這次年夜飯,不過是因為賀白罷了。

可惜賀白依舊隻吃了一點,基本上是一樣菜動了一下筷子,施淮給他剝的蝦和剔好的魚肉還剩了一些在碗裏,施淮逼著他又吃了些,之後就不願意吃了。

“年年有餘,也好。”施淮不再強求,往他已經空了的杯子裏倒滿了薑絲可樂,“趁熱喝。”

賀白捧著杯子喝了兩口,“我去睡覺了。”

“嗯。”沒有春晚節目的聲音,沒有歡聲笑語,沒有互相祝福,就像是普通不過的一天,施淮坐在原地看著賀白上了樓,拿著自己的杯子碰了碰賀白放在桌上的杯壁,“新年好。”

他的杯子裏放的是紅酒,不過也沒有多喝,隻是淺酌了兩口,還是在進房門時被賀白訓嗬,“你喝酒幹嘛。”

“過年呢,隻喝了兩口。”

賀白翻身背對,沒有再理他。

第二天,施淮早早起來包餃子。

昨晚倒了韭菜餡的,所幸還有蝦仁餡的,他包好餃子之後便出門拜年,等到回了家賀白正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昨晚施淮問賀白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拜年,賀白的母親去年離世了,他沒有父親,親戚都不是本地的,其實賀白是沒有家的。

賀白拒絕了,“用不著。”

施淮換上圍裙進了廚房煮餃子,“準備吃飯,白白。”

賀白興趣缺缺,坐在餐桌旁一手撐著臉看著施淮煮餃子。

吃過飯,賀白便上樓去了。

施淮推開臥室門,便看見賀白正躺在床上睡覺,“又要睡了?不出去玩一會兒嗎?”

賀白背對著他,沒有出聲。

於是施淮走到床前,手撫在賀白的肩頭,強行將人翻過來,賀白的眼睛對上他的,不耐煩地問:“做什麼?”

“總躺著該長胖了,你以前不是最看重身材的嗎?”

“用不著你管。”

“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我帶你去見父母?”

賀白猛地坐起來,一拳砸上了施淮的肩頭,惡狠狠地說:“施淮,誰家大年初一去祭拜?”

施淮一愣,收回手,是了,賀白的母親去年去世了,而他早就父母雙亡,想要相見恐怕要上窮碧落下黃泉,“是我昏了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