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站在一旁,“去拿吧。”
賀白似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容易就鬆口了,他甚至還沒有說出要去取,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去拿吧,便簽本上不是還寫了攻略路線嗎?”
賀白心裏藏著事情,神色略顯匆忙,聞言急忙點頭。
“去吧,早點回來。”
施淮站在車旁轉了轉手表,旁邊的工作人員提醒,“先生,登機口馬上就要關閉了。”
施淮神色淡然,眼底晦暗不明,狀似無疑地嗯了一聲,垂在身側的手卻緊握著,指甲戳進手心,疼痛到麻木。
一直到飛機艙門關閉,賀白都沒有出現。
施淮坐在車裏看著外麵一掠而過的樹影,去機場前買的小麵包還好好地放在置物台上。
司機來回看了他好幾眼,最後終於忍不住地問,“施總,賀先生呢?”
施淮頭也沒抬,“走了。”
司機察覺到他情緒不對,抿嘴沒再說話。
一周之後,晚上九點半,月色蒙蒙,寂寥安靜。
施淮站在陰暗處,看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過來,走到樓下的時候,兩人駐足,一會兒低一點的身影轉身離開,高一點向樓內走來。
那是賀白。
施淮不動聲色地跟在他身後,隨著賀白上樓。
這是一處老小區,樓層最高六樓,沒有電梯,隻有頭頂上的聲控燈閃著微弱的燈光,賀白租住的房子在一樓,幾步便到了。
在賀白進門前施淮扣住了他的手腕,賀白渾身一抖,手裏的鑰匙應聲落地,聲控燈到了時限自動熄滅,陡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
賀白的呼吸緊張又急促,情急之中想要掙開施淮,一隻腳向後踩在了施淮腳背上,施淮不為所動,依舊緊緊地抓著賀白。
賀白反手握住施淮的手臂,狠狠向後一擰,卻被施淮大力掙開,緊接著一雙鐵臂攬在他的腰間,將人扛了起來。
賀白的聲音陡然變調,“施淮!”
樓道裏的聲控燈亮起,昏暗的燈光打在賀白臉上,映出一張慌張慘白的臉。
施淮擰開房門,狠狠地將人扔在了沙發上,沉重的鐵門被大力摜上。
沙發太過於窄小,賀白被狠重的力道扔上去,後背碰到沒什麼彈力的沙發靠背,又在一瞬間跌落在地,茶幾上放著的東西被賀白撞翻,稀裏嘩啦落了一地。
施淮快步走過去,賀白一隻手臂撐著地板想要起身,卻又倒下去,他背上被茶幾上掉落的水杯洇濕,棉簽散了一地。
施淮攥著他的後衣領把人拽起來,沉重壓抑,咬牙切齒地說話,“賀白,為什麼總是不長記性。”
“賀白,和你一起回來的人是誰?”
賀白呼吸緊張,被施淮勒著脖子,結結巴巴地說:“施淮!不管,你的事。”
施淮把一遝照片扔在他臉上,鋒利的邊角劃過賀白的側臉,最後施淮捏著一張照片逼在賀白眼前,“這是誰?這麼幾天就又勾搭上了人?賀白,又是你和他是不是?!”*思*兔*網*
照片上是施淮上次看見的男子,看起來和賀白差不多的年紀,腦袋後麵紮著一個小揪,麵色帶笑狀似親昵地攬著賀白的肩頭,而賀白也歪著頭對著他笑,一片歲月靜好相般相配。
賀白呼吸受阻,說話斷斷續續的接不上來,隻能緊緊抓著施淮的手腕,“放……開……”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地上的照片中,柳禮的的麵容赫然在列,除此以外就是那個紮著小揪的男生,“這麼多年了,周袈還是不死心是嗎?嗯?”
施淮心情激蕩,胸口劇烈起伏著,嫉妒、痛苦和獨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所玷汙的憤怒交雜,使他的麵容猙獰凶惡,“不過一周的時間,你就能找到你的舊情人幫你,賀白,你真有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