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鬧了,來吃飯,不然要涼了。”施淮說。

賀白吃了一口米飯,“誰先鬧得啊。”

吃過飯,賀白幫著要收拾殘羹剩飯,被施淮攔下來,“不用你,我來收拾,你去歇著就行。”

賀白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有些局促地撓了撓頭,“平時都是你做這些嗎?我什麼都不用做?”

施淮收拾的手頓了一下,“我倒是想讓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做我手裏的小玫瑰,你也得答應才行啊。”

他短短一句話就讓賀白麵紅耳赤的,說話都磕巴起來,“你、你別總說這種話……”

施淮心情愉悅,“那是因為白白都忘了我說過的話,才會覺得不好意思。”

“是嗎?”

“對啊。要我多說兩句你習慣一下?”

“不、不用了。”賀白急忙擺手,“不了。”

“可是我忍不住啊。”施淮笑道。

賀白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那、那你說吧。”

施淮目光眷戀,厚重愛慕地看他,讓賀白永遠不要想起來的念頭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如果賀白永遠也想不起來,他們就可以重新來過,重新相愛。

賀白乍一對上他的目光被他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看我?”

施淮嘴角上揚,將東西收拾好,“喜歡。”

“知、知道了。”

“要出去走走嗎?白白。”

賀白看向窗外的落日,“好啊。”

療養院的環境很好,院中種著許多垂柳和冬青,蒼翠的冬青在冬季也依舊生機勃勃,院內有一大片人工湖,冬季結了冰看起來剔透冰清,湖上有一座石橋,沿著石橋走就走到仿製的古拙亭子中,風光依舊。

“醫院還有這麼好的風景嗎?”賀白四處張望著,在他的記憶中沒有這般風景好的醫院。

施淮撥開掉完葉子的垂柳枝條,“這裏是雲樹灣療養院,自然風景好。”

“雲樹灣?”賀白驚訝道,他知道這裏是本市最著名的療養院,名額有限,是屬於有錢也不一定能住進來的地方。

“嗯,要是你在這裏有什麼住不慣的,跟我說,我讓他們改。”

“啊?”賀白震驚地看他。

“按你的喜好來,”施淮指了指身後那棟小洋樓,“這是雲樹灣的後院,隻有你一個人,施凱鼎是我侄子,他帶的人隻照顧你一個。”

賀白指了指自己,“隻照顧我一個人?我、我沒那麼嬌氣,而且我覺得我也沒什麼大事兒,不需要……”

施淮打斷他的話,“摔到了頭,還失憶了,這還不算什麼大事兒?把我都忘了還不算什麼大事兒?那什麼算大事兒?”

“白白,這已經是很大的事情了,不然我也不會把你安排在這裏。”

賀白被施淮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局促地輕咳了兩聲,“知道了。”

“感冒了嗎?還是嗓子不舒服?”

“沒有,我沒事。”

施淮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顆潤喉糖來,“給,吃一片。”

“怎麼你還隨身帶糖啊?”

“嗯。”因為施凱鼎說注射的藥物會有副作用,首先便是對嗓子起影響,容易發癢咳嗽。

賀白把糖塞進嘴裏,是薄荷味兒的,“哎,施淮。”

這還是賀白失憶後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施淮微笑著應了,“白白。”

“你是做什麼的啊?我找了一個這麼有錢的對象嗎?”

施淮牽起賀白的手腕,兩人一起坐在了湖邊的長椅上,“也沒有很有錢,相反白白才很有錢。”

“我?”賀白幹笑了兩聲,“五年後的我這麼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