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要去找師尊啊?”慕容連擎立刻把和紀淵的矛盾拋到一邊了,“我帶你去找他。”

紀淵連忙爬了起來,“大師兄,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慕容連擎橫眉冷對,“小師弟,你的身體還沒好,還需得休息,你說是吧大師兄。”

葉浮白淡淡地看了這兩人,點了點頭,“對,所以慕容,你留下來照顧小師弟吧。”

他不想讓任何人陪著,他隻想一個人。

把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的兩個師弟扔在身後之後,葉浮白的眉頭並沒有舒展。

也不知道明日之後,他還能不能再回無為殿。

大概是可以的,畢竟這算是無為殿的“醜事”,不宜讓外人知道。

按照上輩子紀淵的說法,景華真人是不知道他奪了紀淵的名額的。

區區一個小弟子,還不值得讓景華真人出麵。

可是就算如此,景華真人卻親自給了一句把他打下深淵的評價……

若是說對於景華真人沒有恨,葉浮白自己都不信。

可是他又憑什麼恨呢?

上輩子至死,他都不知道該恨誰。

紀淵害他,是因為自己奪了他的名額,占了他的身份。

景華真人厭他,是因為葉家對他欺上瞞下,還傷害他心愛的小徒弟。

慕容連擎……不提也罷,這位少宗主,從未把他放在眼裏。

循著下人的指路,葉浮白一路走到了葉家的後山。

景華真人去後山做什麼?

後山的山腳下,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葉的沙沙聲,也掩蓋不了淩冽的劍氣聲。

蒙蒙細雨扔在下,葉浮白撐著一把傘,抬頭看向了正在舞劍的景華真人。

看景華真人舞劍,是一種享受。

白衣翻飛,劍氣所到之處,每一片竹葉都裂開了一個口子。

不是風動,是劍氣在動。

衣決飄飄,長劍所指之所,幹枯的藤蔓竟然長出了新葉。

“此乃春意劍。”景華真人挽了一個劍花,擺了一個漂亮的姿勢後,才翩然而下,落在了葉浮白的麵前。

景華真人的劍,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花裏胡哨了?

想起景華真人曾經對他的評價,葉浮白的心裏就像是堵著一口氣。

既然景華真人並不討厭華麗的劍法,當初為何要敲打他?

縱然心裏有萬分憋屈,葉浮白麵上還是沒有顯示出來,他隻恭敬地道,“師尊,弟子是為軒轅劍之事來的。”

徒弟對他的劍不感興趣?

景華真人有些不開心,他跟個戲子的那般表演了半天,徒弟為何不誇一句?

他記得,浮白就愛這般華麗的劍法。

“浮白,有什麼事你直說即可,”景華真人興致缺缺地道,“是葉家主不願意借嗎?”

葉浮白搖了搖頭,“師尊有所不知,如今的軒轅劍早就被封印了,葉家上下,無人可拔得動它。”

景華真人不解,“浮白,難道你也不可以?”

葉浮白的心裏一堵,狠了狠心,直接說道,“師尊,弟子大概根本無法靠近軒轅劍。”

“什麼?”景華真人“唰”地一聲,把長劍收回鞘中,眼睛微眯,“浮白,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你是前任家主的嫡子,怎可能無法靠近軒轅劍?”

浮白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對他說出了這種話?

師尊果然知道軒轅劍的規律,葉浮白破釜沉舟地道,“師尊,弟子所說的,句句屬實。”

如果注定要走到這一步,那麼葉浮白想親自揭穿。

至少這一次,他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