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浮白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喜歡看著這個男人。

景華真人的表情並不好看,隻道,“就讓他留在這裏吧。”

他本就是此處的人。

“可是,我和紀淵已經答應他了,”葉浮白執拗地道,“師尊,若是把他留在這裏,我良心不安。”

顧正茂答應放過他們,他們答應幫助顧正茂離開。

一來一回,因果即成。

他不想欠別人的人情,也不願未來和顧家人再有糾葛。

景華真人歎了口氣,自己這位大徒弟,心還是太軟。

心軟,難成大事。

“浮白,也許離開對他並不好,”景華真人認真地道,“他若是顧家人,那麼他就是此地的守門人,若是沒有守夠五百年,是不被允許離開的。”

景華真人看了一眼顧正茂,蹙眉,“他大概已經忘記自己的職責了,許是被此處的瘴氣侵蝕,記憶錯亂。浮白,深淵之境曾經和北境之地一樣,是一座複雜又繁華的城,隻是現在,深淵之地在暗,北境之地在明,守門人離開了,對此處的影響,不可估量。”

兩座城,怎地還有一明一暗?他不信景華真人的話,顧正茂也不像是神誌不清的。

葉浮白想起白笙的屍體,心沉了下來,他還是說道,“師尊,至少把他放在門口,我和紀淵也算是完成了承諾,不管他是離開還是回去重新守門,都和我們無關了。”

他說了這麼多,浮白究竟聽進去了沒有。

景華真人忽然覺得不對勁,浮白不是心軟,倒像是,心太冷了。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若是還不答應浮白,他的大徒弟就不會願意離開的吧?

景華真人無奈地笑了笑,“罷了,就聽你的吧。”

葉浮白淡然地道,“多謝師尊。”

這深淵之境都成死城了,這段時間,他們根本沒看到任何人。

葉浮白隻想憑本心做事,他現在,就想帶顧正茂離開。

紀淵的心裏不是滋味,他怎麼感覺,在師兄心裏,連這個顧正茂,都比他重要了?

景華真人走到顧正茂麵前,輕輕勾手,此人就像一個提線木偶那般,乖乖地跟在了景華真人身後。

“大師兄,我們也走吧,”就算心裏再不是滋味,看向葉浮白時,紀淵的眼睛也是亮亮的,“回去之後,我們得好好吃一頓再洗漱一番睡一覺!”

紀淵何時是享樂之人了?

葉浮白淡淡地道,“師尊說了,回北境之地後,就入秘境。”

“浮白,為師不是這麼不近人情的人,”景華真人無奈地回頭,“你們這段時間也累了,還是先休息吧。”

葉浮白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多謝師尊。”

大徒弟的神情太鎮定了,景華真人總覺得不對勁。

不過,深淵之境本就會影響人的心智,回去修養一番,便好了。

也不知景華真人帶他們走的是什麼路,分明是深淵之境隨處可見的一路,但是七拐八拐地,他們回到了一堵門麵前。

葉浮白仰頭,階梯拾級而上,通向了一道古樸的,充滿了磅礴靈氣的大門。

深淵之境的出口,竟然在這裏?

“此處是那座宮殿的後麵,”景華真人解釋道,“若是為師不來,以你們的能力,大概也是能找到此處的。”

景華真人在這個地方,如履平地,每一步都無需考慮。

就像是,這裏是他曾經生活了上百年的地方。

葉浮白沉默了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景華真人這般說,就是為了掩飾而已,太刻意了,反而更明顯。

紀淵像是什麼都沒發現那般,隻關心地道,“師尊,把顧正茂放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