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唯唯諾諾地去領罰了。

竹舍,紀淵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不肯閉上了眼睛,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卻聞不到任何的屬於大師兄的氣息。

大師兄已經很久不住在這裏了,隻有短暫的一晚,氣息早已散去。

師尊放過他,大概也是希望他去找大師兄吧。

畢竟以師尊的身份,不好隨意離開。

師尊的懷疑不無道理,昆侖派的大門,並不是能夠隨意進出的,大師兄這麼輕易離開了,背後肯定有人在偷偷摸摸地幫忙。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昆侖派宗主慕容秩,所以師尊要懲罰慕容連擎,也算是遷怒吧。

外人隻知昆侖派有太上長老景華真人,卻不知宗主慕容秩。

慕容秩作為一派之主,大約也是沒辦法忍受的。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能看出來,師尊自然也知道。

師尊如今內憂外患,內有慕容秩的虎視眈眈,外有魔界封印隨時破開。

這種時候,倒是分不出心來管教一個小小的徒弟。

但是在這般的境況下,師尊還有心思去責罰大師兄!

紀淵慢慢閉上了眼睛,把被褥抱在了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想在夢裏,見到大師兄。

*

破天宗,天意閣。

洛明鳳沉默不語地看著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半天才忍不住問了出來,“葉真人,你這是何意?”

“困宗主,這段時間就叨擾你一段時間了,”葉浮白冷靜地道,“一個月後,我自行離開。”

已經是宗主的洛明鳳強忍跳腳的衝動,“你應該知道的吧,你師尊找你,密令都傳到我這裏了,我堂堂一個宗主,他怎麼可以命令我?他還不願意收我為徒!”

葉浮白看著這個史上最年輕的宗主,忍不住笑了笑,“你怎地還想拜師,這不合適。”

都已經是一宗之主了,卻還是小孩子脾氣,看著此人,葉浮白的表情又淡了不少。

若是他不曾入昆侖派,現在應當又是另一個模樣了,活個幾百年,也算是逍遙自在。

洛明鳳看著葉浮白的神情變化,憂心忡忡地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值得讓景華真人發密令,應當不是什麼不可轉圜的事情吧,不然就該大張旗鼓地通緝你了。”

“洛宗主,景華真人隻是閑來無事罷了,”葉浮白不冷不淡地道,“怎麼,你打算把我的蹤跡告訴他麼?”

洛明鳳聽得一臉詫異,“你怎麼也跟著叫‘景華真人’,還有,怎麼可能會是閑來無事?最後!我是那樣的人嗎?”

“因為我不知道你不是,所以才敢來打擾你,”葉浮白擺了擺手,“既然洛宗主你還在忙,先不用再管我了。”

洛明鳳百忙之中前來“慰問”,沒想到自己什麼都沒問出來,反而還被趕客了。

這是做什麼?這可是他的破天宗!

“你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吹這個暗哨,”洛明鳳糾結地把哨子放下,“我先去忙了。”

葉真人不說,應當是有他自己考量。

他現在護好一個葉浮白,還是可以的,他當年護不住藍姐,也護不住母親,那麼現在,他會護住葉浮白。

況且,修真界那麼大,葉真人卻隻找了他幫忙,他有些感動。

葉浮白可不知道洛明鳳在想什麼,他賴上此人,隻是因為無處可去了。

洛明鳳別的不說,倒是講義氣的,隻要他咬死不認,景華真人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入破天宗尋人。

昆侖派的太上長老入昆侖派,算得上是挑釁了。

連日的奔波讓葉浮白累得血氣不足,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承受七竅琉璃釘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