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奸的感覺了嗎?”
謝及姒攥緊身下的錦被,咬牙道:“本宮知道,你想看本宮因失了貞潔而痛不欲生,乃至赴死……可本宮不是你那沒用的姐姐,就算你真將此事捅出去,本宮依然會高高興興地活著……”
符桓聞言,掰過謝及姒的臉,他眼裏的笑意浮在表麵,眼底是尖銳陰寒的冷意。
“這也很好,公主好好活著,我也能多折磨您一段時間。”
他的動作愈發凶狠,破碾衝軋,無一絲一毫的憐惜。謝及姒難受地咬住下唇,眼淚沿著眼角滴在枕頭上,洇開一片濕紅。
她一定會親手殺了他……一定……
太成帝停柩在德陽宮內,朝堂上為冊立新君之事吵成一片。
原本眾人都以為衛炳會挾繈褓中的小太子登基,不料一日之內,小太子失蹤,衛家已被牢牢控製住。前往河東郡平剿黃眉軍的王鉉聽聞此事後,快馬加鞭趕回洛陽,如今的洛陽王城,隱隱有王氏一家獨大的勢頭。
衛氏舊黨提議找回小太子,但是有知情人已經聽聞了衛貴妃夥同宗陵天師混淆皇室血脈的風聲,所以此事少有人附和。又有人提議從太成帝的旁支過繼,亦無人支持,不了了之。有聰明人提議王鉉自立為帝,王鉉聽了,沒有點頭,但也沒有拒絕。
他隻說道:“如今是多事之秋,內憂外患之時,諸位當與我先平馬璒、黃眉軍之亂,待解了燃眉之急,再來商討此事。”
朝臣麵麵相覷,領會了王鉉的意思,齊齊恭聲作揖道:“一切聽大司馬作主。”
十二月初,黃眉軍攻破洛陽東邊的涿陰郡,距離洛陽隻餘六百裏。馬璒帶著胡騎軍隊殺破洛陽西側的防線,不日將要攻到洛陽。
這些胡人稱大魏百姓為“兩腳羊”,所過城池,必要燒殺搶掠,乃至食人吮骨。周邊城池的百姓們紛紛逃來洛陽,希望獲得王都的庇佑,可洛陽城內容納不了這麼多難民,他們被堵在城外,日夜哀嚎痛哭,令洛陽城中更加人心惶惶。
識玉和岑墨催著謝及音動身去建康,謝及音卻一改深居簡出的作風,每日都戴著冪籬出門,甚至會到城外轉一轉,從難民口中聽聞了胡人和黃眉軍的許多惡行。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一走了之,這座曾鮮花著錦的洛陽城對她的牽絆並不深。可當她看到滿地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難民易子而食,或向守衛磕頭,苦苦哀求入城獲得庇佑時,謝及音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無動於衷。
“雖是亂世吃人,可這些罪孽,至少有一半是父皇造下的,我既受了蔭澤,決不能視若無睹,”謝及音吩咐識玉道,“府中的存糧布匹,先拿一半出來布棚施粥,之後的事,我再繼續想辦法。”
公主府的粥棚很快搭建了起來,謝及音戴著冪籬出城巡視時,遇見了同樣在布施的王瞻。
不料王瞻見了她的馬車扭頭便要走,謝及音眉心一蹙,高聲喊住他:“王子昂,你站住!”
她扶著識玉的手嫋嫋走下馬車,轉到王瞻麵前,“怎麼,本宮得罪你了?你跑什麼?”
王瞻朝她一揖,垂目道:“是我眼拙,沒瞧見殿下……我方才是忙著去分派米糧。”
謝及音往粥棚的方向掃了一眼,見除了公主府設下的粥棚外,果然又添了幾座新的粥棚。
“這是王家設下的?”
王瞻抿了抿唇,“是。”
謝及音滿意地點點頭,一笑道:“你倒是有心。隻是戰事在際,你作為王司馬最倚重的兒子,應該在校場厲兵秣馬才是,這些事可以讓別人去做,何必大材小用。”
王瞻默然,未接此話,隻是臉上的神情更加難看,似憂似愧。謝及音腳步一頓,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