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魏敘揭開一看,是人參鹿肉湯,還加了不少好料。他就知道,今天這頓飯沒那麼簡單。
“喝不完不許走。”老夫人下了命令。
魏敘看向紀棠,紀棠咬咬唇,開口:“祖母,世子爺早前準備文殊閣選試,近來又忙於上任之事,難免身心疲累……”
她的意思是,子嗣之事不宜操之過急,待過了這陣再考慮不遲。
卻不想老夫人道:“那更要好好補補身子,快喝。”
祖母也是一番盛情,魏敘不想讓老人家不高興,隻好端起湯盅來一口氣喝完了。
“這就對了,待會啊,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吃完飯,二人又陪老夫人說了會話,直到戌時才離去。
玉棠軒外,祖母派來的人就在門口守著,魏敘知道,他今日若出了這院門,明日就會有人將他的東西全部打包來玉棠軒。
燭火幽幽,窗外的蟲鳴一聲接著一聲,紀棠翻了幾頁書,對坐在一旁喝茶的魏敘道:“此事世子爺不必放在心上,祖母那邊,我自會應付。”
“你要怎麼應付?”魏敘抬眼,他倒是好奇,她為何如此淡然。
紀棠想了想,說:“子嗣一事本就講求個緣分,是我福薄,不得世子爺歡心。”
“你當真如此想?”
紀棠點頭。
他沉默片刻,又道:“過幾日,阿虞就要來府中,母親跟你說過了吧?”
紀棠又點頭。
“你可有什麼想問的?”
“世子爺覺得我應該要問什麼?”
魏敘語塞,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正所謂母憑子貴,女人成親後不都最看重子嗣嗎?可她卻一點都不在乎。
再者,對於阿虞的事,他原以為她至少會鬧一鬧,可事實卻是一個字都不提。
這樣也好,他上任在即,也不想為這些事煩心。
“歇吧。”魏敘站起來,走進裏間去沐浴。
阿若替紀棠更衣卸妝,取下一支釵環,瞧了瞧裏間,小聲道:“世子爺最近怎麼來得這樣勤?”
“許是有人盯著,不得已而為之。”
紀棠取下兩隻珍珠耳墜放進妝盒裏:“腿長在他身上,他來不來,何時來,都是他的事。”與她無關。
換好裏衣,紀棠率先躺上床。從前,她是盼著他來的,也盼著替他生兒育女,而現在,她隻想盡快離開這裏,脫離侯府這個是非之地。
魏敘出來時,紀棠已經睡著了,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他一點睡意也沒有。
許是鹿肉湯的緣故,隻覺胸中血氣翻湧,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她是他的妻,為他綿延後嗣是她的責任,而自己年紀也不小了,確實該考慮子女問題。
這樣想著,他將手伸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似有一隻手在她腰間遊走,紀棠睜開眼本能地捉住了那隻手。
恍惚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世子爺……”她睡眼朦朧,轉頭看他。
魏敘手臂一收,將她鎖入懷中,頓時馨香滿懷。紀棠瞬間神思清醒,他眼中正釋放濃烈的危險信號。
一咬牙,將他推離些許:“世子爺,不必如此,祖母那邊我會交代的。”
“交代什麼?”他嗓音喑啞,“你不想給我生孩子?”
“不是……”
“既然如此,你在怕什麼?”
“我……”紀棠擰著眉,心中已將對方罵了無數遍,可她現在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間這再正常不過了。
更何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遲早都會麵對這件事。
咬咬牙,放下了抵著他的手。
夏日的裏衣輕薄又柔軟,勾勒出無邊的景色,魏敘眸色一沉,傾身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