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來。
祖孫三人說著話,歐陽虞一時插不上嘴,多少顯得有些尷尬,遂站起來道:“祖母,阿虞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看您。”
老太太點點頭:“好,先去吧,壽宴的事讓你受累了。”
“祖母哪兒的話,都是阿虞應該做的。”說罷又向魏敘和紀棠行了個禮,這才退出去。
第9章 冷食風波
轉眼到了壽宴當天,因老夫人事先囑咐過,便隻請了幾支近親和平時走動比較頻繁的世家,攏共不過七八桌賓客。
客人雖少,該有的卻一點沒少,院子裏掛滿燈籠和紅綢,一派熱鬧景象。
紀棠一大早起來就忙裏忙外,從後廚到前廳,處處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珍福樓的廚子主做幾道冷食,搭配各式珍饈,午宴時得到客人的一致誇讚。
飯後,好戲開場,唱的是一出《八仙過海》。魏老夫人滿麵笑意坐在正中,一身喜慶的飛鶴祥雲交領寬袖衫,與今天的戲文十分相稱。
魏暄夫婦與二房的魏陵魏朗姐弟陪坐在一旁。
前廳,孫氏與王氏陪客人閑聊,除了慶國公夫人,還有幾位女眷。
隻聽其中一個道:“今天這場壽宴辦得真是巧,方才我在外麵跟老太太說話,老人家高興得不得了,過陣子我家老爺大壽,回頭我得向夫人請教請教。”
孫氏眼中添了幾分得意:“嗐,我歲數大了,哪管得了這許多,這次啊都是虞兒的功勞,什麼宴席、食材、戲文,都是她操持的。”
聽孫氏如此說,慶國公夫人默默彎了彎唇,大家不是睜眼瞎,這歐陽虞大多數時候是跟在孫氏身邊,裏裏外外張羅的明明是那位紀氏。
以前隻聽說魏家娶了個孤女,卻不曾見過,今日一見,倒不像外麵傳言那般,反而是進退有儀落落大方,辦起事來也是幹脆利落,真叫她有幾分欣賞。
收回~
“你方才說是壽宴的冷食出了問題,可有憑證?”
聽見老夫人問話,孫氏訕笑,她哪有憑證,若有憑證還輪得到那個紀氏耍威風?
“母親,聽說那日壽宴回去,有人上吐下瀉犯了病,咱們家膳房裏裏外外最是幹淨,想來也隻有那幾道冷食的緣故。”
“你是說,珍福樓的東西不幹淨?”
“兒媳不是這個意思……定是有人暗地裏使壞。”說話間,眼神時不時瞟向紀棠。
“棠棠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關乎魏家臉麵她為何要這麼做?”老太太冷哼一聲,繼續道,“壽宴那日,她忙裏忙外,處處周到又妥帖,如今落不下你半句好,還要被你胡亂攀咬?”
孫氏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母親也說關乎魏家臉麵,既出了事,總要查清楚才是。”
“出了多大的事?也值得你如此大動幹戈?天氣這麼熱,許是他們自己貪涼吃壞了肚子也未可知,何以怪到我們頭上來?”
“母親說的是,是媳婦魯莽了……”孫氏緊緊捏著帕子,心中十分不甘,她可是好不容易尋到懲戒紀氏的機會……
老夫人站起來,接過蓮心手中的鳩杖:“此事到此為止,往後誰也不準再提,都散了吧。”
待眾人告退出去,老夫人慢慢走到孫氏身邊,語重心長:
“不是老婆子我護短,這些年若非棠棠操持這個家,你能有如今的清閑日子過?做人呐,要將心比心留些餘地才好。”
“母親教訓得是,兒媳記住了。”
第10章 海棠入夢來
壽宴冷食風波暫且告一段落,紀棠心裏清楚,孫氏未必就不知道此事與她無關,借題發揮罷了。千方百計挑她的錯處,不過是想趕她出府。
這永安侯府,她會離開,不過不是現在。
紀棠放下毛筆,用嘴輕輕吹了吹未幹的墨跡,紙麵上,一樹春海棠正迎風盛開。
“少夫人,歐陽虞來了。”阿若進屋,臉上明顯不悅,對歐陽虞,她不會用尊稱,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知道了。”
紀棠洗淨手,換下染了墨的外衣,去到前院。
“大嫂嫂。”一見到紀棠,歐陽虞趕緊站了起來。
“歐陽姑娘請坐。”紀棠命阿若上茶,一同坐下道,“歐陽姑娘找我有事?”
歐陽虞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唇才開口:“那日的事,是義母不對,特來向嫂嫂賠罪。”說著將一個錦盒放在紀棠麵前,“這支玉簪,送給嫂嫂,請嫂嫂莫要責怪義母。”
紀棠笑了笑,將錦盒推回去:“我並沒有責怪母親,歐陽姑娘不用專程跑這一趟。”
“我是誠心來賠禮道歉的,這件事的確是義母處理欠妥,但她也是一時著急,並不是針對嫂嫂。”
歐陽虞頓了頓,歎口氣:“本來壽宴的食材是我負責,出了事也應該由我承擔責任,無端連累嫂嫂,我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都過去了,我說了並沒有責怪母親,歐陽姑娘也無需介懷。”
“嫂嫂如此說,倒更叫我難安,這支玉簪是我昨日特意出門為嫂嫂挑選的,請嫂嫂務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