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樓雅間,香茗嫋嫋碳火嗶剝,謝懷清將一杯熱茶放至魏敘麵前:“聽聞都察司近日在審理薛定淮蔣軍謀逆一案,不知案情進展如何?”
魏敘端起茶杯輕啜:“沒想到謝大人也在關注此案。”
“薛蔣軍一生磊落,為我朝開疆拓土立下過汗馬功勞,謝某想,關注此案的可不止謝某一人。”
“案件尚未定性,謝大人慎言。”
“天地有正義,公道在人心,謝某相信,薛蔣軍定有沉冤昭雪的那一日。”
謝懷清抬眼,繼續道:“有道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那些害人之人,終將被繩之以法,這就叫自食惡果。魏大人你說是嗎?”
魏敘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淡淡一笑:“謝大人言之有理,不過謝大人也說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奉勸謝大人一句,有些事情,千萬不要一意孤行,以免害人害己。”
“謝某聽不懂魏大人在說什麼。”謝懷清笑容清雅,舉杯飲茶。
“聽不懂不要緊,謝大人隻要記住,任何敢對我魏家不利之人,我都不會放過,如若不信,隻管試試。”
魏敘雙眸如鷹,嗓音低沉,言罷站起身,又恢複了溫潤的笑意:“多謝謝大人的茶,魏某還有事,告辭。”
“魏大人請留步。”謝懷清也站起,慢慢道,“近日未曾見到紀大小姐,還請魏大人代我向紀大小姐問好。”
魏敘腳步稍頓,冷哼一聲離去。
……
寒夜無聲,青鬆院裏靜若深潭,已過了子時,書房裏卻還燈火通明。魏敘坐在案邊,一手執筆,一手扶額,不知在想什麼。
那筆尖的墨汁滴落,瞬間在紙上暈作一團。魏敘回過神來,將毛筆擱下,重新換了一張紙,再次提起筆來,紙麵上竟又浮現出那張出水芙蓉般的容色。
他真是瘋了。將筆扔在案上,起身出了門。
阿巳本在門邊打瞌睡,見魏敘走過,忙抹了把嘴角起身:“爺,這麼晚了去哪?”
“玉棠軒,別跟來。”
這個時辰,她應該睡著了,但他就是想見她,哪怕她跟他提和離,還是止不住想見她。
玉棠軒已熄了燭火,隻有風燈在回廊下搖晃。大門從裏麵上了鎖,魏敘翻牆進入,悄悄進入紀棠的寢房。
衾帳裏,傳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他脫掉外袍,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剛想把人摟入懷中,紀棠一個翻身,手肘抵住了魏敘的脖頸。
“世子爺?”
“是,是我……”
紀棠輕笑著放開手,起身點亮了一盞燭火,隻見魏敘穿著寢衣,已經鑽進了她的被窩。
“世子爺不是不想見我嗎?如此,何意?”
魏敘坐起身,輕咳兩聲:“你是我的妻,我來你這裏睡,不妥嗎?”
紀棠眉頭微挑:“自無不妥,隻是,這三更半夜的,容易被當做賊,適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
她話還沒說完,魏敘一把將人扯入身下:“你以為,你傷得了我嗎?”言罷,俯身吻住了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嬌豔檀唇。
紀棠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用殘留的理智捉住那隻四處攻略的手:“世子爺,我,來月信了……”
魏敘抵住她額頭,輕輕喘熄:“今夜,就先放過你。”言罷,翻身躺在她身邊,再將她輕輕摟入懷中,“睡吧。”
紀棠側身躺著,黛眉微蹙,她才跟他提了和離,他這是什麼意思?前幾日還對她視而不見,今天卻來爬她的床,神經錯亂了不成?
上一世,她死在這裏,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害她的凶手,是時候該離開了。看來,隻能過幾日再提,他要是不同意,那麼她得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