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鬧到這步,確實不適合再同住一個屋簷下。
這兩天,兩人常往玉棠軒跑,給紀棠送些首飾金銀,再一處說說話,往後想要見麵,可沒這般容易了。
魏襄礙於孫氏的原因,不方便過來,卻也派人送了些值錢的物什,說是替孫氏賠禮道歉。經過此次,紀棠覺得,魏襄成熟了不少。
夜裏,起了寒風,紀棠穿了件緋紅色白狐絨毛襖裙站在回廊下。自與魏敘成親後,她就住進了這院子,時間雖然不長,感情卻很深。
院裏的那些花,是去年春日她親手所植,再過些日子也該花開滿徑了。還有牆邊的柳樹,卸下了冰霜,接下來也該萌出新芽。
過了明日,她就要離開這裏,歲歲年年,應不會再回來了。
“站在這裏做什麼?”魏敘大踏步走進院子,掀起風氅將她裹進懷裏。
“等你啊。”紀棠伸出手臂環在他腰間,“世子爺怎麼回來得這樣晚?”
“新年伊始,總歸是要忙一些的。怎麼,想我了?”
紀棠但笑不語,墊腳在他唇邊輕啄一下,魏敘乘勢壓住她後頸,自又是一番柔意纏綿。她很少如此主動,稍一撩撥,他便情難自持。若是可以,恨不得將她拴在身邊,揉進骨髓,時時刻刻相守不離。
待兩人都有些微喘,魏敘才將她放開。
紀棠咬了咬被他吻得殷紅的唇瓣,柔聲細語:“世子爺可用過晚飯了?我讓小廚房熱著飯呢。”
“晚間與同僚一起吃過了,不過,這會又有些餓。”
“阿若,擺飯。”紀棠探頭喊了一聲,將魏敘拉進屋去。
今晚的膳食,是她親自做的,幾個小菜,再燙一壺果酒,兩人圍著紅泥小火爐,邊吃邊聊,舒適又愜意。
“細軟可都收拾好了?”魏敘夾起一片蓮藕放進嘴裏,鮮嫩清脆滿口蓮香。
紀棠又飲下一杯果酒,臉上浮現些桃紅:“都收拾好了,我東西本就不多,無非一些衣物首飾、書帖字畫之類。”
魏敘點點頭:“這院裏的丫鬟,你使喚慣了,也一並帶走吧。”
“好。”
“還有屋裏的物什,想帶走什麼,叫阿巳來搬。”
“好。”
“明日可陸陸續續搬些東西過去,後日就趕一輛馬車走,也好鬆快些。”
“好。”
魏敘想了想,欲再說話,紀棠伸手撫上了他的唇,坐去他懷裏:“世子爺可吃飽了?”
“你想做什麼?”
紀棠笑靨如花,朱唇輕啟:“若是吃飽了,可就輪到我吃了。”
這般似水柔情,哪裏叫人抵擋得住,魏敘低低一笑,起身將人抱進了寢房。
她的攻勢,他從來都招架不住,往常如此,今夜亦如此。許是飲了酒的緣故,今夜的她,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沉醉迷人,也更加大膽放肆。
屋內熄了燈,她直直坐著,胡亂又急切地扯下他的腰帶。
金風玉露相逢時,似朝露滴落花蕾,一下兩下,旖旎又瑩潤,似星辰闖入天河,一顆兩顆,起起又落落。
魏敘伸手扶住她,隨她一起衝入雲霄,再墜入花叢。最後,在一陣狂促的眩暈中,天河升起絢爛的焰火,花蕾綻放出嬌豔的花朵。
……
翌日,魏敘依舊醒得早,與她再次溫存一番後,才戀戀不舍起身穿衣。
“等著我,今天我會早點回來。”他一邊係腰帶一邊彎身抵著她的額頭說。
“好。”
待他出門,紀棠坐起身,掌心中握著他一直不離身的都察司腰牌。
“阿若。”
片刻之後阿若推門進來:“少夫人今日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