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承想,閆映姝竟然搖了搖頭,紀棠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你入宮都兩年了,還是完璧之身?”
“陛下說,太熟了,不好下手……”
“這叫什麼話。”紀棠往前湊了湊,開始傳授經驗 ,“我跟你說,這種事你得主動些,他若是心裏有你,必定抵擋不住你的進攻。”這是唐蕭說的。
“真的?”
“千真萬確。”
正說話,房門被推開,進來兩個年輕男子,一個身穿白衫手拿折扇,端的一副儒生模樣,一個抱著瑤琴臨風玉樹,頗有幾分雅然氣度。
紀棠咽了咽唾沫,果然名不虛傳啊。閆映姝在一旁也看直了眼。
兩名男子自報家門,一個叫楚玉一個叫雲衡,兩人見了紀棠和閆映姝也是一愣。久在風月場,自然識人有術,這兩位夫人氣度容貌皆不凡,隻恐身份不一般。
見過禮,楚玉與雲衡坐去兩人旁邊。
“兩位夫人十分麵生,是第一次來淩雲館吧?”
紀棠笑著點點頭,從袖中抽出一張百兩銀票,道:“聽聞淩雲館的規矩是先付銀子後玩樂?”
出手就是一百兩,楚玉搖了搖手中折扇:“夫人想玩什麼?”
“不急,先彈奏兩曲。”說著看向雲衡,雲衡展顏一笑,坐去一旁撫琴。白皙修長的手指如遊龍般靈活,奏出古樸清揚的曲調。
他彈得認真,麵上噙著笑,時不時抬起頭來與人眼神交彙。閆映姝以手托腮,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美男,就差沒流出口水來了。
紀棠碰了碰她的手肘,小聲道:“矜持些。”閆映姝這才坐直了身子,佯裝飲茶。
楚玉是個會來事的,見客人興致濃厚,也起身附和著琴聲,小唱了一段《念奴嬌》。
一曲唱罷,又賦了幾首詞,飲酒作樂猜拳行令,好不快活……
至此,兩人每每溜出宮遊玩都會招楚玉和雲衡作陪,久而久之,淩雲館人人皆知,楚玉雲衡結識了京中貴女,無不心生豔羨。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很快傳到承恩殿,宋宜璟一怒之下將閆映姝禁了足,怒氣衝衝到昭和宮去找紀棠。
沒想到紀棠道:“映姝進宮兩年,你連碰都不碰她,這不是耽誤她嗎?你若是不喜歡她,趁早放她出宮,還能嫁個好人家。”
宋宜璟瞬間偃旗息鼓:“朕隻是……”
“隻是什麼?你都二十二了,早該為皇家開枝散葉,可至今無個一兒半女,你對得起宋家列祖列宗嗎?”
宋宜璟愣了愣,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麼反倒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阿姊,你別轉移話題,你們一個長公主一個後宮嬪妃,竟然跑去招男妓……”
“什麼招男妓,淩雲館我們隻去過一次,僅限於吟詩作賦彈詞唱曲,可從未做什麼逾矩之舉。況且,楚玉和雲衡都是賣藝不賣身的男伶,我堂堂長公主,招個伶人來唱曲兒解悶也不行嗎?”
紀棠咬一口酥梨,往美人榻上一躺:“這叫吟風弄月附風雅,京中世族權貴不都這麼玩嗎?我看你是少見多怪。”
宋宜璟自知說不過她,衣袖一甩往外走,走到門邊,突然想起什麼,又折回去,換上一副不懷好意的笑臉。
“有件事,阿姊還不知吧?下個月,定北大將軍回京述職。”
紀棠吃梨的嘴頓了頓:“我知道啊。”
“如今北境太平邊疆安定,朕打算,讓他常駐京城,就不回去了。”
紀棠手一抖,酥梨滾到了地上,宋宜璟舒心一笑,哼著曲兒出了昭和宮。
這四年來,他不止一次提過要給她選個如意郎君,可每次都被她拒絕,這不禁讓他懷疑,難道是忘不了北境那個人?如今看來,果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