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2)

那今日可要讓我見識一下。”

“是。”雲衡往前湊了湊,輕聲道,“今日,夫人想做什麼,雲衡皆一一奉陪。”

紀棠挑唇一笑:“好,這可是你說的。”

馬車加速駛向城外,很快在一處莊子停下。紀棠下了車,徑直往裏走,雲衡跟在後麵,瞧這園子雕梁畫棟,十分闊氣。

莊子裏有許多下人,見了紀棠紛紛跪下行禮。

“這是我在城外的別莊,偶爾過來住幾日。”紀棠邊走邊道,“前幾日下了雪,景致正好。”

說話間,走到一處梅林,抬眼望去,大片梅樹結出粉嫩的花苞,約莫三成已綻開花蕊,從枝頭的雪堆裏鑽出來。

而此時,莊子外的樹林裏,阿巳後知後覺張大了嘴:“爺,方才進去的好像是,長公主?那男子又是誰?”

魏敘擰眉沉默了片刻,道:“在這兒等我。”言罷翻身下馬,繞到樹林另一邊去了。

繞著莊子走了半圈,見前方院牆外有棵枝葉繁茂的枇杷樹,魏敘走過去,縱身一躍就跳上了樹幹。雙目徘徊,在不遠處的梅林裏尋到了那個身影。

隻見紀棠坐在梅樹下,那男子在一旁撫琴,兩人時不時眉目傳情,看起來曖昧至極。旁邊,還有幾個丫鬟,煮酒烹茶,盡心侍奉。

魏敘薄唇顫了顫,他在北境出生入死,她在京城雪月風花,當真半點不顧念他的死活嗎?隻聽得“哢嚓”一聲,手上的枇杷枝被他掐斷了。

梅林裏琴聲漸止,那男子,不,那男妓親自給她斟茶,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惹得她開懷大笑。魏敘豎起耳朵聽了半晌也未聽清一個字。

喝完一盞茶,紀棠朝雲衡勾了勾手指,揚唇:“曲兒也聽完了,茶也喝完了,咱們來玩點新鮮的如何?”

雲衡細長的眉眼一挑:“夫人想玩什麼?”

紀棠招來一個丫鬟,對其耳語幾句,丫鬟領命而去。雲衡頗有些好奇,立在一邊等待,須臾,便見那丫鬟拿來一副弓箭。

“會射箭嗎?”紀棠站起身,將弓箭握在手裏拉了拉。

雲衡點頭:“騎射與詞曲都是淩雲館必學的。”

“那就好。”紀棠指著幾丈開外一棵梅樹道,“看見最高那株花枝了嗎?枝頭右邊那朵花,射下來。”說著把弓箭遞到他手上。

雲衡握著弓,麵露難色:“夫人也太看得起我了,那梅花如此纖巧,雲衡實在沒這個本事……”

“那……”紀棠想了想,摸了摸頭上的發簪,道,“這樣吧,我來做你的靶子,就射我頭上的鳳簪,如何?”

雲衡一聽,驚懼地跪了下去:“夫人說笑了,雲衡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紀棠將他扶起,從丫鬟手中拿過一支箭交到他手上,“這鳳簪可比梅花要好射,難道是你對自己的箭術沒有信心?”

雲衡垂眸看了看手中長箭,指尖用力握住。

“若是將簪子射下,我便允你一件事。隻有一次機會,好好把握哦。”紀棠柔柔一笑,轉身往梅林裏走去。

雲衡閉眼呼了一口氣,緩緩抬起手來,搭箭彎弓,捏著箭柄的手指微微顫唞。雙眸眯了眯,他看見,紀棠站在梅樹下,一身緋紅的襦裙,比梅花更耀眼。

魏敘躲在枇杷樹上,一顆心揪了起來,她是瘋了不成!正欲上前阻止,卻見那男子放下了雙手。

紀棠見狀,唇角彎了彎,抬步往回走。

“我說了你隻有一次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雲衡垂下雙眸,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厲光,笑道:“雲衡箭術不佳,若是傷著夫人,萬死難辭其咎。”

“好吧。”紀棠雙手環胸,想了想道,“那咱們換一下,你來當我的靶子。”

雲衡愣住了,看著紀棠的眼神帶著疑惑。

“我給你當了靶子,你也要給我當靶子,這樣才公平啊。”紀棠上前兩步,“難道說,你怕了?”

雲衡笑了笑,緩道:“給夫人做靶,是雲衡的榮幸。”說罷,往那梅樹下走去。

紀棠舉起弓箭,朝那人瞄準,緩緩拉開了弓弦。雲衡袖中雙手緊握成拳,吸一口氣後閉上了雙眼。

隻聽得“嗖”一聲,隨後是金器碰撞碎裂的聲響,長箭從他頭頂飛過,用於束發的玉簪斷裂掉落,滿頭烏發瞬間散開。

過了好一會,才睜開雙眼,怔怔向紀棠望過去。

“嚇著了?”紀棠嘴角噙著笑,徐徐往前走。

雲衡定了定神,勉強扯出一絲笑顏:“夫人,果真好箭法。”

“射壞了你的簪子,我賠你一根。”

“隻要夫人高興,區區一根簪子,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