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聽得懂楚芝的暗示,但就是不太懂楚芝是想和他重溫舊夢還隻是一夜風流。
楚芝這人一向挺大膽的,可狠心的時候也是真狠,吃虧上當一次就行,他慫,不敢招惹她,怕又收獲一地心碎。
開著的窗戶不斷吹拂進來春夜涼風,吹散掉他手裏越來越弱的煙氣,朦朧中,程島想起第一次見楚芝的場景。
那年高三,但是對程島來說跟其他學年也沒什麼太大區別,身邊的同學一半去學美術集訓走藝考,一半混日子隨便學學或許去讀個大專。
他爸對他的期望不高,好好活著就行,實在沒工作以後還可以繼承家裏的網吧,當個閑散小老板。
青春期的男生們不讀書便隻會招貓逗狗,惹是生非,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
那天程島在網吧替他爸看店,坐在前台開著DNF玩的時候,發小楊東煜跑過來拍桌子:“狗哥!十三中的那幫孫子跟小鳳打起來了,就在後麵巷子裏,你去看看!”
程島聞言抬頭,把鼠標一扔,外套都沒穿就跟在楊東煜身後從網吧後門穿出去。
遠遠的,看見巷子盡頭有五六個人,被圍在中間的男生是小鳳,校服胸`前一片紅,是從腦袋上流下來的血。
程島低罵了一聲,快走兩步衝向巷子拐角處停靠的那輛三輪車。
離得近了,路過破燈箱的時候,忽然對上一雙眼睛。
程島原以為是隻野貓,多看了一眼,才發現居然是有個女生蹲在裏麵,看到他的時候還掩耳盜鈴地把書包舉過頭頂擋著臉。
程島一愣,可隨即被那邊的叫罵聲吸引了注意力,手一揚,用力掀開蓋在三輪車車鬥上的帆布,再把那塊布一扔,正好罩在燈箱布破了的那麵鐵架上,把裏麵的人蓋了個嚴嚴實實。
他從三輪車裏掄起根趁手的鐵棍,在手裏顛了顛份量,握緊了,走向那群在踢小鳳的混混身後。
鐵棍在地上拖拉滑行的聲音讓那幾個男生停手,轉過臉來,其中一個男的和程島認識,以前一起打過籃球。
程島便對著那認識的男生說話:“我剛才報警了,你們快走吧,這事到此為止。”
王鳳岐跟十三中的一個女生談戀愛的事程島知道一點,剛才零星聽到幾句“搶老子女朋友”的話,也大概猜得到他為什麼挨揍了。
聽到他說報警,對方顯然有所收斂。
“程島,給你個麵子,叫你兄弟好好學學怎麼做人。”為首的男生趾高氣昂地吐了口唾沫,到底忌憚著,匆匆撤退了。
巷子裏寂靜了,王鳳岐猛地咳嗽了幾聲,聲音斷斷續續地說:“狗哥,謝了。”
楊東煜拿著一包紙巾給王鳳岐擦腦袋上的血,“小鳳,你這腦袋是不是得去醫院縫兩針啊,開瓢了。”
小鳳:“沒事,我……”
程島打斷他:“閉嘴,去前街診所看看。大東你陪他去,我得看店。”
程島從兜裏掏出錢包,把裏麵幾張大的票子都拿出來給楊東煜,“縫好了再讓他回家。”
他們仨一條街上長大的,因為程島個頭高,從小就是孩子王,程島的話比楊東煜他爹說話都好使,楊東煜拽著小鳳就去前街了。
程島走在後麵,路過燈箱的時候把帆布扒拉下來,怕把裏麵的人憋死:“你出來吧,都走了。”
那就是程島第一次見楚芝,她清秀的臉上帶著警惕和無辜,問:“你不是還沒走嗎?”
程島一時語塞。
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於是也大步走開,隻聽見背後有窸窸窣窣的逃脫的聲音,他沒忍住回頭看了眼,看到她正把校服褲子上的灰拍落。
看那校服樣式,是隔壁育才中學的,學霸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