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吃的,不少學生休息的時候都順著鐵欄杆的空隙往外遞錢買零食。
楚芝的同桌看到外麵那些削好的菠蘿嘴饞,扯著她一起去鐵欄杆那邊買菠蘿。
菠蘿插在木棍上反射著金燦燦的陽光,老板承諾咬一口就“甜過初戀”。
楚芝舉著木棍舔菠蘿滴落的汁水時,程島也出現在了攤位前,穿著十三中的校服。
隻不過他是出了校門走到外麵馬路上,而她在學校裏麵地勢低矮的欄杆包圍下,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腰。
他先認出來她,看了幾眼,還沒說話,她主動打招呼了,“嗨~”
程島蹲下,隔著欄杆指指她的菠蘿,小聲問她:“好吃嗎?”
楚芝飛快偷瞄一眼菠蘿攤老板,對著他撥浪鼓似的猛搖頭。
程島笑彎了眼睛,站起來,無視賣菠蘿的老板叫賣聲,去隔壁買炸串了。
剛削好菠蘿的老板回頭看向楚芝這邊,楚芝淡定地啃菠蘿,假裝無事發生。
嘶,酸得麻舌頭。
高中的運動會主打的就是一個重在參與,連楚芝這種運動天賦極差的學生都被體育委員半強迫地報了一個扔鉛球,一個立定跳遠。
楚芝很努力地在沙坑前練習一下,最終喜提小組賽第八名。
一個組總共八個人。
她本來還擔心扔鉛球會不會傷到手腕,結果手好好的沒毛病,跳遠的時候摔了個狗吃屎還摔出了沙坑,把膝蓋磕破了。
運動會就開在國慶假前一天,放學放得也比平時早很多,五點鍾太陽還沒落山,歡聲笑語就已經湧出校門外。
楚芝拖著一撅一拐的腿腳慢吞吞地往公交站走,還沒走到站點,身邊一陣疾風刹住——是程島騎著自行車路過。
“帶你?”他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還在腳蹬上,招呼都沒打,好像一個摩的司機,隻要顧客搖頭他立馬就走了。
楚芝沒想到又遇見他,剛才出教室的時候有同班男生問她需不需要送她,她擺手拒絕了。
現在再遇“好心人”,她猶豫了一下,這次答應了。
主要是程島長得挺帥的。
誰會不想和帥哥當朋友呢?
楚芝慢吞吞地坐上他山地車的後座,手不知道往哪裏放,最後緊緊抓住屁股底下的座子架。
他問完她住哪裏以後就安靜地蹬車,也沒跟她聊天。
楚芝這麼坐了一會兒,有點無聊,輕輕拍拍他的背,開啟自我介紹模式:“我叫楚芝,育才高三9班的。”
程島“嗯”了一聲。
楚芝:“你是叫程狗嗎?哪個狗啊?枸杞的枸嗎?”
“吱呀”,程島刹車,扭頭看她,思考要不要把她丟在半路。
楚芝和他一對視,立馬露齒微笑。
程島被她左邊那顆小虎牙晃暈了眼,又扭過頭去繼續騎車:“程島,島嶼的島。”
啊?
楚芝明明記得那個同伴叫了他好幾次“狗哥”,打人的叫他什麼她沒聽清,隱約聽見是程什麼。
哦哦哦哦哦,是因為島哥島哥像dog,所以他們就叫他狗哥是嗎?
聰慧如她,都沒讓他解釋,自己就想通了稱呼的問題,然後想起來自己叫他“程狗”的事尷尬又樂嗬。
她嘎嘎笑,在回家路上的岔路口喊停他,從路邊攤買了兩杯棒冰請他吃。
色素勾兌的葡萄冰裏一顆葡萄都沒有,吸管猛吸幾口,紫色的冰就變成了白色的冰。
廉價又甜蜜。
—
不管過去多少年,楚芝依舊喜歡喝水果飲料。
程島載她到達新家的小區門口,她不忙著進去,反而先打開地圖找周邊的奶茶店。